,她可以在他身邊,緩解他的痛苦。
夏洛咬牙。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剋制著身體和內心的雙重煎熬。他本是個赤誠的基督徒,他信奉上帝,敬仰主,可這一刻,他的心裡產生了動搖。
如果神真的愛著眾人,便不會把可怕的魔鬼放出,給整個西西里島帶來滅頂的災難。
黑死病,無藥可救,是天罰。神給予他們的懲罰。不論平窮富貴,男人還是女人,在它面前一律平等……
“夏洛,夏洛開門……啊——!”間雜著哭聲的叫喚突然變了調,淒厲嘶喊聲頓起,女人的聲音透露出無盡的恐懼與痛苦。
“雪琪……”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衝到屋門邊。夏洛吃力的開啟屋門,他擔心雪琪出事,無可否認,他是愛她的。一直就深愛著。
門開了,夏洛的眼底的世界瞬間只剩下了一個顏色——鮮紅。比等待死亡更恐懼的場景,比獨自痛苦更撕心的場面。
他的雪琪,被一個一身黑衣的妖豔男子自身後拖著下顎,頭畸形扭曲地折轉著,臉上的表情駭人,卻已經猶如定格般,不再有絲毫變化。
死了,她死了。
雪琪脖子邊的血還不斷地往下流。“滴答滴答”,夏洛彷彿聽見了鮮血堆濺起的水花聲,在心底剖開一個無底洞,即便是所有的痛苦也無法沏滿。
“哦?原來還有活人?嘶。”
夏洛現在的腦中一片空白,影象早已定格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其餘的動作,只是憑藉著本能。本能的抬頭,本能的移動視線,本能的朝著說話的那名男子走去。
“哎呀呀,這是什麼表情?嘶,真是叫人心動。”
說話的男人勾起嘴角,抬起手伸出食指,沾了沾雪琪脖子邊的血,放入自己口中咗了咗。
“嘖,處女的血也不好喝啊。蒙蒂斯為什麼還那麼喜歡呢?哎呀呀,看來我的確比較挑食。”
夏洛瘋了,這一刻夏洛不管眼前的人是神是魔,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即便殺不了他,即便殺不了,他也要陪雪琪死,他不要讓雪琪孤單痛苦。
“哈?有趣的人。”男人一把甩開身前不好吃的“東西”,只一手,便讓夏洛在他身前定格。
“魔鬼……”顫抖的唇發出微瑟的聲音,然而眼神依然倔強。年輕的生命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痛苦讓他寧願選擇死亡作為重點。
“哈哈哈哈哈,魔鬼?嗯,這個稱呼似乎太籠統了。低賤的魔物沒有資格與我共稱。你可要記住。”
男人輕輕拍了拍夏洛的臉頰,繼而湊過身,整個人靠近夏洛。
心底在顫抖,恐懼如同風暴猛烈撞擊著夏洛的神志。呼吸急促,病痛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渺小。是什麼感覺?是什麼讓他彷彿看見了不盡的永夜。
夏洛感到男人微熱的鼻息,感到他粘溼的舌舔過自己的側臉、耳垂。不敢動也無法動,整個人彷彿中了魔咒,動彈不得。直到冰涼的觸感自脖子上傳來,夏洛的眼神才稍稍有了變化,視線轉瞬
間,看見了那隻病態且蒼白的手。
冷的,他的手是冷的,沒有溫度。他真的是魔鬼。
夏洛早該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人。他能讓自己無法動彈,毫無放抗能力,甚至對他產生無盡的恐懼。這些不會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
微微的刺疼,夏洛知道他的脖子也被劃開了。會死吧?如同雪琪一樣,就這樣死了。這不也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殺不了眼前的人,便死的他手中。
“哎呀寶貝兒,我可不會殺你。我對你很有興趣。”男人湊近夏洛脖子邊,舔了舔夏洛滲出的鮮血。“嘶——”
美味!真美味!這才符合他的要求!哈哈,他是不是該把這個小東西帶回去養著,以後就不怕沒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