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用的是什麼傷藥,有些輕些的傷都已經幾乎看不出痕跡了。
她看著它們,輕笑了聲,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是難以磨滅的。
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秦阮昕身上的氣力也已經恢復了七八成,除了使大勁還會扯痛身上的傷外,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她吃過了晚飯,在院子稍微地走了走,便坐到了石椅上。
已經是盛夏時分,這束城的夜也來得遲。到現在,天還是明亮著,太陽,也剛到了山腰上。
秦阮昕安靜地坐了會,燕兒便已經收拾完房間的東西,用食盒裝著用過的碗碟,走了出來。
燕兒是顧騁派來伺候秦阮昕的丫鬟,手腳麻利,也不怎麼愛說話,這一點,秦阮昕倒是很喜歡。
她現在最禁不得吵鬧,所幸這個地方很是清靜,很少有人來,偶爾來的人,也不多說話。
除了,那個永遠讓她摸不著性子的顧騁。
她實在不知道,他將她帶到束城來做什麼,他只每日來看看她,和她鬥鬥嘴,鬥贏了就高興地離開,鬥輸了便非要坐下來不走,一臉賭氣模樣。
再後來,秦阮昕都懶得理他,只自個忙著自個的。
他卻每每要待在她房中,逼得她生氣了,才終於肯離開。
只是其他的事情,卻沒看他做,也沒聽著動靜,他是否要拿自己和玳爍、楚君亦或者翊雲宮的人作交易。
反而,對於她的行蹤,似乎連這個宅子裡其他院內的人都不甚清楚。
秦阮昕也摸索著要逃出去。只是原本自己身上就沒有完全恢復,院子外又守著人,只剛剛邁出半步,便以各種理由攔住了她。
秦阮昕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非常討厭地被人軟禁了。
燕兒走了過來,向秦阮昕行了行禮,便說道:“奴婢先退下了,爺吩咐過了。應不用多久便能過來姑娘這邊。”
秦阮昕聽著,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悅。只說道:“那你去告訴他,說我睡了。”
“已經來不及了。”秦阮昕話音剛落,那燕兒還沒有回話,便已經徑直被院外的一聲打斷道。
一個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一塵不染的衣裳。只用一根水藍色髮帶便束起的一頭青絲,以及噙著笑意的神情。
顧騁就這麼朝著秦阮昕走了過來,道:“我已經到了。”
燕兒見著,朝向顧騁也福了福身。顧騁擺了擺手,她便拎著食盒迅速地退了下去。
連子殊也沒有上前,只是守在院門外。
秦阮昕見著他。已經是冷冷的神情,站起身來,就往房間裡走去。說道:“來了也沒用,我確實是要去睡了。”
“這天都還沒黑呢,阮兒怎的睡如此之早。”顧騁卻是假裝不理會她的逐客之意,依舊跟著往裡頭走去。
秦阮昕聽著他的話,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他,眸中的冷意更甚。甚至,還看得出有著微微的慍怒:“我再說一次,不準叫我阮兒。”
這幾日時間,顧騁便一直這麼稱呼自己,秦阮昕已不知罵了他多少回,可是他卻是越罵越起勁,非但一直叫著自己“阮兒”,還幾乎是每一句話裡頭就加一聲。
不把秦阮昕氣紅了臉便不罷休一般。
這會子,他聽著秦阮昕的話,脾氣又跟了上來,開口便道:“阮兒阮兒阮兒,叫著多順口,我非要叫。”
秦阮昕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他,徑直便進了房間,才剛邁進去,她便將房門一關,將那人關到了外頭。
可是隻不過一張木門哪裡攔得了顧騁,他輕笑一聲,抬腳一踹,“吱呀”一聲,木門便被猛烈地踢開。
房間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