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馬快速的向田地裡跑去,………
可惜了這片莊稼,都叫我給糟蹋了。
………
終於是自己一個人,秋高氣爽,我呼吸著微涼的空氣,我都想飛了,還有風,無數的風,那種從窒悶的空氣裡蛻繭而出的新生的風,我被它們盪漾著,………我想跳舞。
不論江南西塞,不論雨水水落處還是風沙揚起,不論驕傲往昔激情如血,還是激越蕭蕭西風悲闊………這兒,是不一樣的,曾經屢屢出征路過都未曾留意農家舍園,曾經不屑一顧的平凡而又質樸的濃郁風光,河渠悠悠潺潺,麥秸疏疏朗朗,田園的阡陌淡開人生的幾許悲涼,
這裡連空氣都安詳委婉,和睦得讓人感覺不到思緒的存在,萬物欣榮,返璞歸真,………我又是誰?何須計較!
我飛動著身影在拔高的麥林間與風同舞,形骸放浪,煩憂遂逐………,蒼茫寂寞的藍天大地,成就我短暫而又豔麗的輕狂放縱吧………
………
風止於暮靄,群鳥歸籬,落日流蘇,黃綠相間的新麥叢中,一道清風淡雅身影隨著我淺淺的呼吸越發的清晰開來。
“何渝。”我試探性的喚了一聲,他就像是紮在田地裡的稻草人,聞風不動的。
“你好美。”……他痴痴的說。
不知是我總愛視而不見還是他步履輕幽,他總是像鬼魅一樣出現在我身後。他究竟在這裡看了我多長時間?為何我依舊感覺不到這如此熟悉的氣息,我還沒有投入至此吧………
憶起前幾天晚上的事,幾乎都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這個人,並不是與生俱來的瀟灑悠然,………刻意的滴水不漏,刻意的步步為營,如果………如果真是這樣,我難以想像他到底在做什麼。………
是不是自己太胡思亂想了?不知晚上睡覺時哪根神經受了壓迫,最近總是一驚一詐的。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不是我沒有聽清,只是希望他能重複一遍。
他愣直了身體,臉上竟然閃過一絲青澀,接著緊緊抿了一下唇,待要開口………
“何渝,你好美。”我搶在他前面說。
“呃?”他似乎嚇了一跳。
“真的,你真的很好看。特別是在這裡……”我走到他面前很認真的說:“你就好像一道風景,溶在這樣的畫面裡,說不出的協調。你有風一樣的氣韻,………再也沒有比你這種閒雲野鶴的人更適合這樣的美麗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不為所動的說道:“晚了,我們快走吧。”
是不是我哪裡說錯話了?………我不曉得他是怎麼了,他的眼神尤是黯淡。
………
我們趕回軍隊的時候大家正在紮營造飯。胡宜一個人站在道路口,朝我們來的方向期期艾艾的看著,也不曉得他在那裡等了多久,我幾乎都能看見他的心情了,若不是身為將領脫不開身,那我在麥叢裡見到的人………或許是他。
唉……,怎麼看都還是個孩子。
………
“校尉,將軍,卑職已查明對方主將,”
“說。”我倒要看看楚國還能派出什麼樣的人才,那些手下敗將們現在倒是可以妄自尊大了,不知誰長進了
“據說此人熟諳兵法,武功卓絕,是難能可貴的精銳之才。好像叫………,我想想,”
熟諳兵法,武功卓絕,是難能可貴的精銳之才。………楚國有這樣的人麼?
據我所知,楚國真正可以稱之為有帥軍之才的,唯有兩都司馬陳穎。只可惜他年事已高,老來征戰,在洹水之劫被我一箭封喉。
“……卑職想起來了,是叫宇文子昊。”
‘咣噹!’,明脆的一聲,………不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