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很習慣,於是喬婉便讓照顧自己的杏月也去照顧他去了。
幾日後,喬婉正在書房裡看書練字,安氏去了鋪子裡,杏月丫頭突然風一般地跑進書房裡來,喬婉倒是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問她,“怎麼了?”
杏月喘了口氣,臉上笑得像是開著花,說,“許管事來了。帶了大少爺的好訊息回來,說大少爺被梅花書院的山長看上了,大少爺進梅花書院讀書了。”
她的大嗓門裡全是歡喜,喬婉也瞬間喜笑顏開,放下筆,人就往屋外跑,“真的嗎。我就知道,哥哥那麼優秀,只要那個姚先生是識貨的,就會看上他的。母親去了胭脂鋪子,你趕緊去叫母親回來,我來招待許管事。”
杏月噯了一聲答應了,又跟著喬婉一起出來。
許管事在外院的廳裡坐著,身邊還有個小夥計跟著。
喬婉跑進來,看他就乾坐著,杏月之前也沒給上茶,就對許管事道,“許伯伯,杏月那丫頭性子太跳脫,居然都沒給您上碗茶,現在母親在鋪子裡,我讓杏月去叫她回來去了,我先去給你泡茶去。”
許管事對她笑著道,“婉兒姑娘不用這麼麻煩,隨意有杯水就行了。還要恭喜婉兒姑娘你們,那梅花書院,現在可難進了,表少爺實在是好才學,被帶去見了那眼高於頂的姚先生,沒想到姚先生不僅讓他入院讀書,而且還對他讚不絕口。咱們家老爺,臉上都很有光。”
喬婉也是掩蓋不住的驕傲和笑意,說,“哥哥讀書最刻苦了,能夠進去讀書,家裡都很高興,父親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
她讓許管事和那小夥計坐著等一等,就去泡了茶,又端了些時令果子,桃子和早梨出來,放在茶桌上。
杏月去給安氏傳訊息跑得快,安氏回得便也很快。
她並沒有進內院去收拾收拾,就直接來了廳裡見許管事,“許管事,真是有勞你了。”
許管事已經起了身來,對安氏見禮,又說,“恭喜姑奶奶您,表少爺不負所望,得了梅花書院的姚先生的賞識,進書院讀書了。”
安氏一向是個很穩重的人,此時也笑得合不攏嘴,道,“也都是有大哥的幫忙,才能進去的吧。這個孩子,以後要是有所出息,最不能忘的就是他們舅舅的恩情了。”
許管事趕緊說,“都是表少爺才學好,那個姚先生都對錶少爺讚不絕口呢,姚先生可很少讚揚人的。據說在當場的,還有江蘇的學政賈大人,連賈大人都說表少爺好,還說,等著他再過幾年登第。這都在揚州傳為佳話了,大家都知道咱們老爺有個外甥,姓喬,是個少年才子。”
安氏強忍著激動,又說了幾句喬璟不才,不過是遇到了貴人的話,這才來招待許管事,問起別的事情來。
許管事就又說,“之前姑奶奶您不是讓老爺去問文昌街東頭的賈家要丫鬟的事情嗎,小的受命去賈家問了,賈家說只要人好,送去就行。”
安氏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又道,“那這可真好了。喬婆婆那邊還一直等著我這裡的訊息呢。”
許管事說,“如此,姑奶奶您讓人去叫那人家將姑娘帶來,這次就跟著我一起進揚州去,我就直接帶她去賈府。老爺他事情繁忙,沒空閒管這事。”
安氏知道是安大舅不好親自接觸這事,要是讓她嫂嫂李氏知道了,家裡恐怕又要鬧一鬧,還覺得這秋真珠是安大舅看上的人。
安氏點頭應了,便叫了家下劉定去找了人,給東鄉喬婆婆家裡帶話,說事情成了,讓她送秋真珠進城來。
許管事這次來高郵,又給安知樺帶了些東西來,安知樺午時用午膳,才被伏月接著從社學回來。
這次安知樺身上又髒兮兮的,而且不是抹上的墨汁的髒,而是有草汁和泥土,伏月則沉默不說話,有點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