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嘴角充滿了苦澀,他的手冰冰涼的。
“何況即便是要兵變,怎麼會派一個文官去掌兵,而且這個丞相還是她請去的,這未免也太巧合與意外了吧。”趙典繼續道:“就算柯傅儀掌中有金牌,憑著餘歌平日的手段和積威,那秦一兩和眾將豈能夠輕易就聽令於柯傅儀反了餘歌?此事如此之多的疑點,難道你都沒看見嗎?”
白雪已經額頭上冷汗連連了,他醒來後發現身邊重兵團團圍住,根本沒有什麼反應的空間,自然而然的將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沉睡前的預測聯絡到了一切,得出隆帝嫉妒餘歌功高震主,想要烹殺走狗的結論。
可沒想到,這一切只是餘歌的計策。
自己又上了她的當。
為什麼,已經被她騙了這麼多次,這一次,還是這麼輕易的就被騙了?
“小歌和你們在一起長大,都是我撫養大的,你們的脾氣我很熟悉。。。。。。”趙典道:“我很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很輕易的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騙過去。。。。。。”冷酷無情的師傅講著這樣柔軟的話,一直擊中在白雪的心底。
柔軟而敏感的心底。
白雪忽然道:“師傅,那我該怎麼辦?”
只是一番話,白雪難道又相信了嗎?
趙典道:“收手吧。”
白雪道:“師傅,你讓我收手?”
趙典道:“是。”
“現在還來得及嗎?”
“趁著大錯還未釀成,你收手吧。”
白雪緩緩的站起身子,衝著那如血的夕陽仰天大笑,他在放肆的狂笑。
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這樣的狂笑,肆無忌憚的笑,毫無斯文的笑,笑的很狂野,放佛要將他心底最猙獰的一面展露出來。
也不知笑了多久,才漸漸停下。
趙典冷冷的望著他的笑,直到他停下後,才道:“你在笑什麼?”
白雪道:“我在笑,笑師傅你根本不瞭解我,也根本不瞭解餘歌!”
趙典道:“哦?”
白雪悲痛道:“師傅,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件工具,是你拿來利用的工具而已,你這輩子都在騙我,餘歌是七分真,三分假的騙我,而你,卻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在騙,完全沒想過,我是你的徒弟,你根本沒有對我有點半點的舐犢之情。”
趙典面上的表情慢慢的變了,他的眉頭一點點的擰緊,怒道:“你在說什麼?!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用師傅的威嚴來壓我嗎?”白雪冷冷道:“從來你說的話,我不會違抗,哪怕那次在荒廟中,你說了那麼多荒謬的話,我也不願意相信你是在騙我。我會告訴自己,你也不過是受到別人的矇蔽,可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騙我,而且用這樣可笑的話來騙我?”
趙典道:“我沒有騙你。”
“是嗎?”白雪道:“你不瞭解餘歌。”他望著夕陽,喃喃道:“歌兒,她也許行事毒辣了一些,手段兇狠過激了一些,也善愛用伎倆,可她有一個你們都沒有的優點,就是她真的愛這片土地,她要統一中原,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百姓,而你們想要的統一,卻是要青史留名,甚至害怕歌兒搶了這個名頭竟然荒唐的連下五道金牌,逼反了統兵之帥,實在是千古笑談!”
“我瞭解她,她絕不會為了皇位,而放棄一個可以快速統一神州的機會。”如果這個時候,餘歌聽到這些心裡話,她肯定會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直愛著白雪,只因為這個男人真的有他過人的魅力,“她會利用我,利用任何人,幫助她完成一統的夢想,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比這更重要,即使是皇位也不例外!”
“人會變的。”趙典蒼白著臉,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