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師沒有懲罰你?&rdo;
&ldo;食堂裡沒有老師,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對老師講他被一個小女孩給摔在了地上,別的同學只是看熱鬧,反正這件事也沒有人說。&rdo;
&ldo;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盤算好了?&rdo;
夏憶茶笑:&ldo;你又說對了。我就是賭一把,結果我贏了。&rdo;
鍾逸哈哈大笑:&ldo;我敢確定,那些男生追你絕對是被你這乖巧的長相騙了。&rdo;
夏憶茶把懷裡的抱枕扔過去,說:&ldo;得了吧。我看那些女的倒貼你也是被你這騙死人不償命的長相騙了。&rdo;
鍾逸笑:&ldo;那可說不定。我不只長相好一個優點吧?&rdo;
夏憶茶撇撇嘴,拉過旁邊的抱枕重新抱住,仔細想想,又突然點點頭,說:&ldo;說得也是。&rdo;
第 十四 章
鍾逸說到底,皮相好,涵養好,身家好,有足夠的資本引得無數女友競折腰。夏憶茶大學那幾年在鍾逸旁邊閱艷無數,自此對漂亮女子和英俊男子免疫力大大提高。
夏憶茶一開始看到那些女子的目光,或愛戀或羨慕,或崇拜或嫉妒,非常不理解。她覺得鍾逸再怎麼好,那也始終不過一種性格,他總有缺點,比如花,比如奢侈。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要前赴後繼,心甘情願,甚至是割腕要挾。但後來她才發現,對鍾逸這樣的男子不動心,真的很難。
夏憶茶有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睡不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把被子扯開,睜開眼悠悠嘆息,命運才是最強悍的。她兜兜轉轉,如同進了一個迷宮,她在裡面跌跌撞撞,她的手裡繫著根線,試圖在最後還能憑著它找到原來的路,最終發現只是徒勞。
線早已被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磨細,乃至斷裂。
也許,根本就不應該進去。
週六的早晨,夏憶茶接到張宇的電話,告訴她他會在明天回來。外面的小雨淅淅瀝瀝,整個城市都霧濛濛。夏憶茶把手從窗戶伸出去,夠著了幾滴雨,再縮回來,彈掉,然後扯扯嘴角,努力使聲音平靜:&ldo;好。我明天去機場接你。&rdo;
電話結束通話不一會兒,雨突然下得大了起來,夏憶茶恍若未覺,面色平常地撐起傘,出了門。
她去花店挑了捧花,然後坐計程車去了郊外的墓地。
這裡葬的是她的父母,黑色大理石在雨水的沖刷下越發潔亮,連天上厚重的雲朵幾乎都能反射出來。她以為今天只有她會來,卻沒想到在墓臺上還放著一大束鮮花,花朵上的雨水正慢慢積滿,然後一滴滴敲在大理石板上。
天氣依舊陰沉,雨水早已把她的下身浸濕,夏憶茶筆直地站在墓碑前面,看著照片上滿臉笑意的父母,淚水陡然溢位了眼眶。
她緊緊抓著傘把,另一隻抱花的胳膊已經濕透,她死死咬住嘴唇,一聲不吭地任由眼淚濕了滿面。最後她把花束輕輕並排放在那捧花旁邊,把被雨水打濕的相片輕輕擦乾,待雨水再沾濕,她再次擦乾,最後她手上也是雨水,整個人也已經差不多濕透,涼風挾著細雨迎面而來,凍得她瑟瑟發抖。
夏憶茶離開的時候,在公路上看到一輛黑色車子靜靜停在公路邊。熟悉的牌號,熟悉的車身,熟悉到她一年多前曾經日日看到它駛離又回來。
她繞過它,撐著幾乎沒什麼作用的傘打算離開。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鍾逸明顯在皺眉的臉孔:&ldo;茶茶,上車。&rdo;
夏憶茶冷冷看了他一眼,繼續走。
鍾逸的話音在身後響起:&ldo;茶茶,你這樣下去會感冒。&rdo;
外面的雨小了些,但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