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諾夫走去,纏住他。我趁機小心地從公文包裡抽出複製的地圖。
“不幸的是,雖然我很想把他支開。但拉諾夫似乎更喜歡在斯托伊切夫工作時在他旁邊晃悠,更喜歡和那個圖書管理員聊天,而不願聽我們的談話,‘您是否能幫我弄頓飯來?’我問他。管理員一聲不吭站在那裡,打量著我。
“拉諾夫微笑。‘您餓了嗎?這裡還沒到吃飯時間吶。可惜呀,我們得和修士們共進晚餐。’”海倫跟著我走到門口,捏了捏我的手。‘我們去散會兒步怎麼樣?’我們一走到門外,她就說。
“‘這時沒了拉諾夫在身邊,我倒不知道我們該做什麼了,’我悶悶不樂地說。‘沒了他,我們談什麼呀?’”她笑了,‘是不是要我回去再試著把他引開?’“‘不,’我說。‘最好不要。我們表現得越急切,他就越懷疑斯托伊切夫所看的東西。他就像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他會是一隻不錯的蒼蠅,’海倫挽起我的手。我們來到教堂內部,駐足在一幅面容分外嚴肅的畫像前,這位聖人留著長長的白鬍子,白髮整齊分開,身上罩著光環,直視我們。海倫念出光環旁邊的字:‘伊凡·里爾斯基。’“‘在我們那位瓦拉幾亞的朋友進入保加利亞的八年前,他的遺骨被送到這裡,是那個人嗎?《紀事》裡提到過他。’”‘是的,’海倫對著畫像沉思。似乎她覺得站在那裡時間長了,畫像會對她說話。
“沒完沒了的等待讓我緊張起來。‘海倫,’我說。‘我們去走走吧。我們可以去那邊爬爬山,看看風景。’”‘好吧,’海倫表示同意。‘如果不太遠的話,拉諾夫絕不會讓我們走遠的。’“上山的小路穿過濃密的樹林,能夠甩掉拉諾夫幾分鐘,真好。我們一邊走,我一邊拉著海倫的手甩來甩去。‘你覺得他是不是難以決定是監視我們還是監視斯托伊切夫?’”‘哦,不,’海倫乾脆地說,‘他不可能一直單獨跟蹤我們,他不得不小心監視斯托伊切夫,看看我們的研究往哪裡走。’“‘看你說得那麼正兒八經的,’我對她說,偷偷看了看她走在泥路上的側影。‘知道自己被監視,還得在這種可笑的環境中長大,不可思議。’”海倫聳聳肩。‘沒那麼可怕,因為我從前並不知道監視和不監視有什麼區別。’“‘但後來你想離開你的國家到西方去?’”‘是的,’她也斜了我一眼說道,‘後來我想離開我的國家。’“我們在離路邊不遠的一棵仆倒的樹上坐著休息片刻。‘我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麼讓我們進入保加利亞,’我對海倫說。就算是在外面這樣的樹林裡,我也壓低嗓門。
“‘而且他們到底為什麼肯讓我們四處遊逛,’她點點頭。‘你想過這一點嗎?’”‘依我看,’我慢慢告訴她。‘他們想阻止我們很容易,他們沒有這樣做,是因為他們想要我們去找到。’“‘很好,福爾摩斯,’海倫拍拍我的臉。‘你的學問大有長進嘛。’”‘如此說來,讓我們假設他們的確知道或懷疑我們要找的是什麼。為什麼弗拉德·德拉庫拉還沒死對他們來說是有用的,甚至是可能的呢?’我壓低聲音近乎耳語,但還是儘量把這句話說得響一些,‘你自己告訴過我許多次,專制政府看不起農民的迷信。為什麼他們不阻止我們,而是鼓勵我們這樣做呢?他們是不是認為,如果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他的墳墓,他們就能獲得某種超自然力量來統治保加利亞人民呢?’“海倫搖搖頭。‘不會是這個。他們的興趣肯定是基於權力,但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