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帕,捏著林庭軒的下巴,將他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擦掉,嘴裡也說道:“我倒沒想到她們竟然是去賠罪的。”當然,更出乎於她意料之外的是經過了昨天那件事情,林老夫人竟然還是被蘇姨娘和林依雲兩人說服了,帶著這兩人到相府去“賠罪”。
也不知這林老夫人是如何想的,明眼人都知道那四十八臺嫁妝絕對是被蘇姨娘貪墨了,只會毫不手軟地處置了蘇姨娘,將能收回來的嫁妝就收回來,收不回的則想方設法地補上相同價值的物品,免得令定國公府名聲蒙羞的同時也令定國公府和相府生了嫌隙。可今日林坳夫人這番舉動,她自認是賠罪,但看在外人眼裡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也是文老夫人經過多年的唸佛,脾氣已不像年輕時那般暴燥了,否則定會將林老夫人、蘇姨娘和林依雲三人打出府外……
林庭軒撇了撇嘴,若是以前,他定聽不出林芷珊的放外之意,可這段時間和林芷珊相處下來,他是深刻地領會到了何謂狡黠如狐,他敢拿上次靖王送的那支血玉鐲來打賭,這一切都是林芷珊早就算計好的!
“姐,依我看,蘇姨娘根本就不打算將那四十八臺嫁妝還回來。”
“沒關係,她不還也得還。”林芷珊嘴角微勾,從床旁的抽屜裡取出早就寫好的一封信:“待會你回相府後,將這封信交給表哥。”
林庭軒將信拿到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末了,地欺欺艾艾地問道:“姐,我能先看看嗎?”
林芷珊點頭,狹長的丹鳳眼如星辰般燦爛耀眼,笑盈盈地看著林庭軒。
可惜,這樣的笑容,看在林庭軒眼裡,還真猶如地獄惡魔在吃人前露出來的那種偽善的笑容,只令他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下意識地道:“姐,我不看了。”
“那怎麼行!”林芷珊斜睨了林庭軒一眼,“你不看,又如何能詳細地解釋給表哥聽!”
“好吧。”林庭軒扁扁嘴,滿臉委屈地從沒有封口的信封裡取出那張隨意疊好的信紙攤開,只是看了幾行字跡後就立刻變了色,猛地合起信紙,滿臉驚慌地看著林芷珊:“姐,這是真的嗎?”
“若我沒猜錯的話。”林芷珊抿了抿唇,手放在林庭軒的肩膀上,安撫地拍了拍。
淡淡的暖意從林芷珊的手心裡傳來,迅速驅散了林庭軒後背的冷意,遂再次展開信,細細地看完後,又跟林芷珊詢問了好幾個問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看著林庭軒遠去的背影,林芷珊的肩膀再也忍不住地耷拉了下來,手也輕揉額頭,她還真沒想到林庭軒這傢伙年紀雖小,看待事情的眼光卻不俗,且能舉一反三,差點就令她都應付不了了。
想起定國公府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林芷珊嘴角微勾,既然錢氏敢明目張膽地跑到定國公府來找蘇姨娘討要欠款,令林老夫人氣惱之下收了蘇姨娘的長房管家之權,那麼,這筆貪墨的銀兩定大到能令兵部尚書府一眾人被皇帝問罪的程度。
前世是由靖王帶人追討收回六部官員的欠款的,並且還斬殺了好幾個貪官來立威,那些貪官家裡的下人或被流放或被髮賣,私藏的金銀珠寶等物品則全部收歸國庫。
說起來,林芷珊也挺擔心蘇尚書會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將那四十八臺嫁妝裡的珍稀物品當掉,那些可都是相府幾代的珍藏,絕對不能遺落在外面!當然,若真被蘇尚書當掉,她也只能想法子買回來。
如今,林芷珊能想的唯一的法子,也就是請文澤宇幫忙,藉由文澤宇和靖王的關係,在收繳兵部尚書府裡物品的時候,能提前將文氏的嫁妝剋扣下來,再交還給她。
縱使如此,她也會欠下文澤宇和靖王兩人的人情,也不知這兩人是否能接受她提出來的還人情債的方式。
越想,林芷珊就愈發地鬱悶,心裡也恨極了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