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怎麼一直站著。”
“皇上”
“賜座。”
玉公公一聽,急忙從旁邊搬過來一張椅子,南宮錦宏慌忙上前扶著,小聲的念道:“怎敢勞動公公。”
“大人請坐。”
他又轉身對著裴元灝告了罪,正要做下,裴元灝突然又說道:“怎麼朝著這邊還是朝著那邊好。”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玉公公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急忙又上去,費力的將那椅子又掉了個個,南宮錦宏這一次很謹慎的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
他這一坐下,便直直的對著內室。
層層帷幔,已經再也遮掩不住內室中情景,我的身影,也影影綽綽的映在了他的眼中。
一時間,外面所有的聲息都靜了下來。
我的呼吸也窒住了。
裴元灝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仍舊專心的看他的摺子,頭也不抬的說道:“給南宮大人上茶啊。”
玉公公答應著急忙下去了,不一會兒,便上了一杯熱茶擺在南宮錦宏的手邊。
“南宮大人,請。”
“多謝玉公公。”
他從善如流的拿起茶杯,揭開蓋子來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杯中升起的嫋嫋輕煙一時間矇住了他的眼,但我卻感到,兩道精光一般的目光看穿了層層的帷幔,看向了內室,看向了我。
我坐在床榻上,一隻手扶著床頭,掌心薄汗滲出。
南宮錦宏低頭喝了一口茶,將茶杯又輕輕的放回,然後小聲的說道:“皇上,趁著太傅他們還沒有來,老臣斗膽,還有幾句題外的閒話要說。”
“你說。”
“這幾日,不知貴妃娘娘的病”
一提到這個,裴元灝捧在手裡的奏摺微微的震動了一下。
他抬起頭來,看著南宮錦宏恭敬的樣子,目光沉斂,南宮錦宏低著頭,恭敬的說道:“老臣知道,貴妃娘娘蒙皇上恩寵,福澤延綿,只是她的病,實在也讓老臣這些日子寢食難安。”
“”
裴元灝沉默了許久,慢慢的合上了手中的奏摺。
“她很好。”
南宮錦宏急忙笑道:“貴妃娘娘有皇上庇佑,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是老臣多慮了。”
裴元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她自己的福分也不淺。”
南宮錦宏像是被堵了一下,頭也不敢抬,唯唯諾諾的道:“是是”
聽到這裡,我才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接下來的時間,南宮錦宏幾乎已經不敢抬頭,更不要說往內室裡面看,我用汗溼的手一直抓著床柱,抓得越緊,越覺得抓不住,幸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陣奪奪的聲音,是什麼東西拄在地上,慢慢地來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玉公公急忙迎上去,一開啟門,陽光照了進來,也將幾個人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太傅大人到鄭侍郎到御史大人到”
隨著玉公公的聲音,幾個人走了進來,我一眼就看到査比興那一頭暗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扶著的就是傅八岱,手裡拄著柺杖走進來,頓得地上的磚陣陣悶響。
南宮錦宏急忙站起身來。
傅八岱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但也沒有看到他,只哆嗦著,朝著裴元灝跪拜下去:“拜見皇上”
“太傅快請起”
他剛剛拜倒在地,裴元灝便急忙抬手說到,査比興也立刻將他攙扶了起來,等到其他幾個官員也跪拜行禮完畢,南宮錦宏這才朝著傅八岱俯身行禮:“拜見太傅大人。”
“南宮大人也在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