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已是叨擾,這時天干氣躁。能有這麼一杯……”
田掌櫃擺了擺手,十分客套的和秀娘說了幾句。剛想著要喝茶哩,這一低頭,好麼,瞧這一杯黑乎乎的是啥麼!
楚戈瞅著田掌櫃瞪大了雙眼,他有些奇怪的問叨,“田大哥,你咋了?”
田掌櫃一頓,看了看楚戈,呵呵笑了兩聲,“哦,沒什麼,我是想著,這走了一道,確實是渴了,能有這麼一杯……茶水,已是很好的了。”
老吳聽著偷偷一笑,摸著鬍鬚晃了晃腦袋,真的是,好一杯高碎(篩茶時篩出的茶葉末)啊。
秀娘朝他擺了一下手,“嗨,這茶啊,能入的田掌櫃的口就得了。”
田掌櫃端起杯子,瞅著秀娘,“哎,小嫂子和楚兄弟這麼不同飲一杯呢。”
秀娘笑著瞅了楚戈一眼,“我們倆不愛喝茶。”
楚戈也是笑著,“是哩,我們家只有來著客人了,才會泡茶的。”
田掌櫃僵硬的扯了扯嘴,瞅著跟前這杯黑乎乎的高碎,“哦,這山泉水,加香茶,當然是極好的,田某,當真是太榮幸了。”
秀娘認真的說著,“哎,要不說的,這讀書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這田掌櫃喝個茶,說叨的話文縐縐的,可就是這麼好聽。”
田掌櫃皺了下眉頭,端著杯子,硬著頭皮的喝了一口,“嗯,不錯。”
秀娘知道,這田掌櫃只是碰了碰嘴就放下來了,“那田掌櫃你就多喝點。”
田掌櫃忙擺了下手,從袖筒裡掏出一個信封,暗自吐了吐嘴裡的茶葉末,“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正事要緊啊……小嫂子,還請你收下這個。”
秀娘看著沒有接過手,她問著,“這是啥?”
明知故問,田掌櫃強扯了個笑臉,“小嫂子,這是地契啊。”
秀娘還是一臉疑惑,“什麼地契?”
田掌櫃把信封放到秀娘跟前,“小嫂子,這不就是早先我和你說道好的那間鋪面作坊麼,昨天我已經幫你買下來了……”
秀娘恍然大悟,“哦,就是原先我拿著二寶藤和田掌櫃說叨好的,要是二寶藤的苗子長的好,你就幫我在鎮上尋買一件鋪面作坊這件事啊,原來這茬都過去兩多月了,田掌櫃還記著哩,可真真的是記性好啊。”
田掌櫃嘴角一扯,自己剛才可沒說倆多月前,他瞅著秀娘沒有拆開看,就尋思著對楚戈說叨,“楚兄弟,你看看,這間的鋪面作坊在後街的當間,這個位置可是很好的,你做木工活趕好……”
楚戈把田掌櫃推到他跟前的信封又推了回去,笑了下,“田大哥,這個鋪面好不好的,我看不來的。”
秀娘瞅著暗自一笑,這田掌櫃盤算的也太好了,心想著只要她收下這個地契了,就啥事都沒有了,剛見著自個兒不收,就尋思著打楚戈的主意,難怪剛才一個勁兒的和楚戈嘮話套近哩。
楚戈面上看著憨厚老實,可腦瓜子也麻溜的很,她剛才在灶裡洗碗,咋的看到田掌櫃把馬車駕到家門口,她就和楚戈簡單的說叨了,讓他一會不要理會這個田掌櫃,不管田掌櫃對他說道什麼,他把啥事兒都推到她身上就是了。
田掌櫃瞅著,又對秀娘說了,“小嫂子,你也不看看麼,你早先趕了幾次鎮子,為的可不就是這茬麼。”
秀娘忽的一笑,說叨了,“是哩,早先我是為了這個鋪面作坊常往鎮子裡跑,可現在我這作坊要不要的,還得聽我家男人的。”
田掌櫃讓跟前這倆口子推來推去的,笑臉有些撐不下去了,他回過瞅著老吳一下,皺著眉頭清了下嗓子,意思是讓他來說和說和。
可老吳愣是裝著沒聽見,還是瞧著那籬笆圈的家雞兒哩。
田掌櫃這下可是有些窩火了,但是他想到來這的目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