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只剩下他的坐騎依然拴在樹上,酈兒的“雪裡紅”已經失去了蹤影,楚天南知道她生氣回去了。
整天的好心情被破壞了,特別是不知道楚天南與那位突如其來的公主之間的故事,更讓他覺得茫然,只好問身邊的莽子。
“莽子,我與那位公主到底有什麼事?”
莽子眨巴著小眼睛。“哪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檔事。”
看著他曖昧的神情,楚天南心裡自然懂了,不由深感懊惱。
他不再說話,騎上馬就往王府趕去。
楚天南快馬加鞭回到王府,才進屋內,懷裡就撞進了一個花枝招展,充滿脂粉香的女人,他的鼻子正巧撞在她頭頂,痛得他直吸氣。
“王爺,怎麼這麼久才來?還說您昏迷不醒呢,跑到哪去了嘛?”
耳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隨即一串香吻鋪天蓋地落在他的面頰上。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女人輕薄,令他霎時心生厭惡,不悅地想:果真是胡夷(注),言行如此放縱,貴為公主竟毫無尊貴典雅、端莊賢淑之氣!
他用力一抖,掙脫她的擁抱,這才看清了來人。
永嘉公主可說是位頗具姿色的美人,一襲紫色輕薄紗羅裁成的披帛套著她圓潤的身軀,半透明的衣料下是件杏黃色的半臂內衣和一條同色繡花長裙,裙腰高束托起她豐滿的胸部,而她描繪精細的五官和慵懶的媚態,更增添了她魅惑人心的冶豔風情。
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放蕩與挑逗。
永嘉公主並不介意他粗魯的動作,反而不死心的再次撲來,卻被他閃身避過,只拉到一條胳膊,可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搖晃著他的胳膊,撒嬌地說:“王爺,好幾個月沒見,聽說你受傷了,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
“我沒事,謝謝公主好意。”楚天南冷漠地說。
“沒事就好。”她貼近他,嬌笑道:“王爺,你看我是不是更美麗了?”
楚天南厭惡地轉開臉,可她立刻扳回他的臉,急切地問:“你快看嘛,大家都說我更美了,其他公主都嫉妒我,就連我府裡最漂亮的小鳥都死了……還有,你有沒有看見我都不能簪戴鮮花了,因為我一戴上,那花準死,所以我只能戴假的。”
說到這,她的鳳目出現了委屈的淚光。
“為什麼?”楚天南聞言倒覺得好奇了,難道她身帶劇毒,碰者必亡?
“為什麼?”永嘉公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癟癟嘴說:“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我太美麗,那些小鳥和花兒都沒法活了。”
老天!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他無聲地哀鳴,難以忍受地推開她。“公主是很美,美得沒有人可以靠近。”
“真的?王爺也覺得我更美了嗎?”永嘉公主撫弄著頭飾,笑得更燦爛了。
看著這個搔首弄姿的女人,楚天南憤然想:那個楚天南是不是大腦有毛病,放著清秀端莊的美人酈兒不要,偏要這個風騷加白痴的公主?
他看到莽子站在屋外偷笑,不由氣惱地對公主說:“本王剛從山上回來,還沒洗臉,請公主稍……”
“不要,我會伺候王爺的。”她說著對門外喊:“莽子,倒水來,沒聽見王爺要洗臉嗎?”
原來這就是她的“伺候”!
楚天南不屑地想著,逕自往門外走去,永嘉公主急步跟在他身邊。
對楚天南的脾氣她早就摸透了,知道對這個打仗特別勇猛的王爺不能太急切,所以這幾年來她從來不敢將他逼得太緊。哪怕他始終只與她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她也不在乎。她實在被他的俊美和無情深深吸引,決心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