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咳嗽起來,都咳得彎下腰去,幾乎快要閉過氣去一般。
那中年仙長拍著他的背,回頭瞪九雅,“八姑娘這是要氣死我家主子麼?難道你們不想要銀子救命了?”
九雅猶疑,死死盯著那人一隻捂嘴修長光潔的手,這老傢伙保養得不錯?還有顫抖的肩膀,她怎麼感覺他是在憋笑?
中年仙長還要喝斥,子虛老先生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才直起腰,一手撐額遮住一眼,用一隻眼斜斜瞄著九雅,聲音似有種被逼仄的粗啞,“娶你回去,不僅僅是因為沖喜治病,還因為……咳咳……還因為姑娘旺夫益子,將來還能給老夫生一堆麟兒,將我的萬貫家財好繼承下去。”
九雅兩眼直冒火星,去你的麟兒!一把年紀了,也不怕遭天打雷霹?一想到他大氅包裹之下是一張白髮蒼蒼皺紋可比老樹皮的疙瘩臉,她只差把隔夜飯吐了出來。
只是,他那抬眼一瞄,如秋日山水般絢爛的目光忽然讓她身體一震,她死死盯著那隻眼睛,怎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老太爺生恐得罪了老財主,一揖到底道:“這丫頭年少不更事,老先生別和她計較,既然一切都合意,只等定個吉日就可以嫁娶了。”
那位子虛老先生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目光又在九雅身上溜,啞著聲音道:“既然八姑娘會看醫,那不如讓我來考較考較,現在就過來給我拿拿脈,看能不能號出我這是什麼病?”
九雅只覺那目光賊賊的,熟悉的感覺愈甚,更是狐疑不定。心裡實在好奇,當下也不避嫌,走過去握住他的脈門。只是還沒拿穩,那人將大氅一抬,擋住手部視線部位,順勢將她包紮著的手掌心翻轉過來,還摸了她手指尖一把。九雅沒料到這個老傢伙如此孟浪,又氣又惱,慌忙抽手退了兩步,氣結地小聲罵道:“老色鬼。”
然後不待老太爺吹鬍子瞪眼睛,轉身就走了出去,這樁婚事看來她已無力左右,只能聽之任之,只希望這個老傢伙在她一進門後立即死翹翹,免得看著生氣。
對方嗤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連聲咳嗽,聽著他的笑聲和咳嗽聲,九雅心裡氣得只想哭。
是夜,安平候府仍是一片燈火通明,才從太子府回來的安平候妾室蕭氏急急來到老夫人的居室,進門就開始抹眼淚。老夫人忙推開身邊正捶腿的人,正身問道:“怎麼回事?璟雯叫你去太子府聚聚,怎麼弄得眼淚扒拉的回來?難道那丫頭在婆家受了氣?”
傅璟雯是安平候的長女,妾室蕭氏的親生女,很小的時候就過到了候夫人的名下成了嫡女,年方十八歲,前年嫁入太子府,成為皇太孫妃。因為太子府規矩大,除了逢年過節,平日極少回府,有個什麼事,都只傳蕭氏去。今天一大早太子府那邊就來了人,叫蕭氏趕快去一趟,想不到一去一整天,一回來就這模樣,老夫人心裡直是忐忑,都不知出了什麼大事。
蕭氏失聲哭道:“太子今天說得了訊息,候爺馬上就要到京了。”
老夫人一喜,同時不悅道:“候爺回京肯定是班師回朝,這不是好事麼?有什麼好哭的?”
蕭氏拭著眼角,“娘,您是不知道,聽太子說,候爺是遭了人的暗算,被人秘密送回來醫病的……”
“什麼?”老夫人一聽這個訊息,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候爺遭了人的暗算?這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人立即給她順著氣,蕭氏看老人家承受不住這個訊息,沒敢再繼續說下去,先讓老夫人平靜了一會,才自己把眼淚擦乾了說道:“太子說了,候爺好像是被人下了毒,不管是什麼毒,只要一回京,一定還我們一個安然無恙的候爺。只是,這次候爺回來,皇上幾天前卻秘密派了齊王去接手盧邑的事,太子聽了很生氣,這分明是皇上又將一支十萬大軍交給他掌管,齊王本就重兵在握,加上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