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大漢解了金芸身上的繩子,金芸扯開嘴裡的布團,就跌跌撞撞朝九雅撲來,九雅卻未接住她,只是喝道:“將她帶走!”
只這一瞬間,兩條人影自一座土丘後面飛快掠來,九雅早已注意到附近屋頂上架滿了弩弓,只希望青衣魅影快將金芸帶離危險地。
青衣魅影不敢有違,飛快將金芸帶走,眼見他們消失在土丘之後,她方鬆了口氣,不用安子程相請,她便徑直朝小屋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黑暗一時讓她難以適應,然而還未待她看清,門已在身後緩緩關上。
她回過頭,昏黑中,只能模糊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而那身影所帶的氣息……她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早就應該猜到是這個人。
以他的性子,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她?早有心理準備,他會選在一個她無法求助的情況下將她困住。可是,他真能困得住她嗎?
黑暗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良久後,九雅終於開口道:“殿下,為了抓到我,讓你煞費苦心了。只是,你不該讓安子程動我妹妹,你應該知道,這種不計後果的行為,會讓我更為反感。”
“反感又怎樣?現在她已經失貞,是非安子程不嫁不可,不然,還有誰會娶一個這樣的女子?”終於,對面的人開言了,自然,是久違的拓跋越的聲音。
九雅自知這時候不能生氣,生氣了就會失去敏捷的思維,生氣了就會自亂陣腳。她依然清清淡淡道:“殿下把卑鄙二字用到如此極致,怪不得能與安子程搭成默契,原來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恭喜,殿下找到同伴了。”
“呈口舌之利對你並沒有好處,小九。”拓跋越的身影自黑暗中慢慢逼過來,九雅並沒有退,他的呼吸停在了她的頭頂上方,然後,他手中驀然一亮,火摺子已被他吹燃,他點上了桌上已備好的油燈,昏黃的光亮映在他冷肅如雕塑的面上,讓人只覺心底發冷。
他回過頭,薄削的唇緊抿,透著一股絕決的堅毅。他緊緊盯著九雅,一瞬不瞬,心底裡壓抑多日的熱度驀然像噴薄而出的火山岩漿般再難控制。就是這張臉,他魂縈夢牽,夜難成寐,輾轉難測之際,多方盤算,就為著今日,能將這張震懾他心靈深處的容顏據為已有。
他的手指帶著難控的顫意想撫上那光潤玉潔的臉頰,九雅擋住他的手腕,微眯著眼道:“殿下,請你想清楚一點,我可算是你弟媳婦,你這種行為叫什麼?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拓跋越手中一空,眼裡閃過冰沉的光,“恥笑?恥笑什麼?我若是把你金屋藏嬌,誰又能恥笑我?如今,我的正妻之位已為你留,等得他日我登得皇位,天下事我說了算,誰又敢恥笑我?到時候,你便是坐在我身側令天下人敬仰的大夏堂堂皇后,哪個有膽恥笑?”
九雅只覺好笑,“那我的丈夫呢?你準備把他怎麼辦?”
“在前朝,惠文帝就曾奪了他弟弟的妻子,封為皇后。那皇后為了她的前夫能活下去,不得不坐在那皇后寶座上,而惠文帝,一直將他的弟弟囚禁到死。”
九雅嘆著氣,一臉不可理喻,“難道你想效仿惠文帝?”
拓跋越倏忽露出一笑,“沒錯,我覺得惠文帝的辦法相當可取。”
九雅似笑非笑望著他,“可是,你現在並不是皇帝,皇上更沒有說傳位,你就在這裡做皇帝夢,恐怕,以你皇祖父多疑的性格,那皇位,極有可能難以再落入你家。”
拓跋越牢牢盯著她,“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可比,在這麼個時候,居然還能如此輕鬆與我說話,不得不讓我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他頓了一下,“不過,也難為你為我擔心,所以你但請放心,今天我們所說的話,絕不會外傳,都只能爛在我們心裡面。”
他說著就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九雅袖底毒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