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會的,我們不會死的。”貝一戈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發現以前的一切怨懟在死亡面前都是那麼微不足道,他現在真的想回去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給了他生命,養育他的父母。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貝一戈找話題想輕鬆起來。
“哎,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說你怎麼會辦文學社的?看你不像是喜歡文字的。”
“因為我前任想,我們在大學裡的時候,他說以後要辦一家文學社,後來我們分手,我自己辦了一家,他一直知道。我對自己說,我只等他三年,三年內不來找我,我就去愛別人。”
“他沒來!”
“是的,他一直沒來,我發現我還是喜歡打打殺殺,所以就開了家武術館,沒事找你們練練手。”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有了一個女兒,唉!管他呢,反正是過去式了,人要向前看對吧。”
“是啊,人要向前看。”
“哎,對了,你頭上那個疤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
“咳咳。”劉埠掩飾性的咳幾下,貝一戈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在網上第一眼看到貝一戈的畫就對畫畫的人有好感,後來知道貝一戈就是那個插畫師,怎麼可能不加緊了解?不過他不是變態,知道大概就行了,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貝一戈其實是知道的,懶得跟他計較。
至於頭上的這道疤若不是刻意提起,貝一戈幾乎忘了它的存在,那是他下定決心離開賀磊的催化劑,他徹底死心的那個晚上,賀磊頸間的吻痕猶新,卻質問他身上的屬於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是哪來的?他冷笑,哪有什麼女人?不過是同事聚會一起唱唱歌而已,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賀磊一直都知道,卻還是那樣問他,他覺得他要瘋了,忍了那麼久終於爆發,水果刀送出去戳在賀磊手臂上的時候,他腦袋都還不是清醒的,直到那個盛滿液體的紅酒瓶砸在他頭上,他清醒了一瞬,然後被血滲入的雙眼開始模糊…
感情走到最後,只剩下猜忌、矛盾、爭吵、厭倦,那麼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他微微的抽氣,輕笑出聲:“有什麼好說的,你剛剛也說了,都是過去式了,沒必要再提起。”
劉埠在貝一戈的身後,看不清貝一戈的表情,他輕輕的伸出右手圈住貝一戈。
原本手下安靜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細微的,幾乎不可察覺。貝一戈抓起腰間的那隻手,或許是常年的特種兵生涯,劉埠的手掌很粗糙,即使平時再怎麼保養還是硬硬的,給人一種堅如磐石的感覺,貝一戈手附在劉埠手上,手指插入指縫,劉埠無意識的緊了緊手指,貝一戈就感覺夾著痛,還是捨不得放開,低聲罵:“老男人。”盡勾起他的傷心事。
什麼才是幸福?幸福就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手裡還能緊緊抓住自己愛著的人的手。生死,都在一起。活著固然最好,死了有這麼個人陪著也沒什麼遺憾。此刻,殉情不再只是傳說。
一時間再無人說話,天很快就黑了,映著白雪,大地反而比天空更加明亮,兩個人都凍得有點僵了,希望就像溫度一樣流失,在大自然面前,任何人都不再能呼風喚雨。
貝一戈聲音小小的叫著劉埠,劉埠輕輕的回應。
“劉埠!”
“我在!”
“我們不會死吧!”
“不會!”
“劉埠!”
“我在!”
“我們不會死吧!”
“不會!”
“劉埠!”
“我在!”
“如果這次能沒事,回去後就湊合在一起吧…”
……
一聲聲的“劉埠”,一聲聲的“我在”,凍僵的身體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