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他指著那塊鬆餅,命令她。
小女僕不明就裡,卻也不敢違拗他的命令,拿起鬆餅,吃了幾口。
觀察著她的神色,見並無異常,秦衍揮揮手,又讓她出去了。
他重新將盤子推給許傾傾:“現在可以吃了。”
許傾傾手裡擎著刀叉,諱莫如深的望著秦衍,難道他懷疑有人給她下毒?
不過據她所知,門外的侍衛和準備一日三餐的人,都是他的人,應該不存在下毒的可能。
所以,他這麼謹慎是為什麼?
“想不到,你連自己的人都懷疑。”許傾傾喝了口牛奶,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衍坐在那裡,平靜的望著她,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凝著那個刺青,怔怔的出神。
許傾傾發現他的注視,她朝腕上摸了摸:“江楚說,女孩子這裡留道疤不好看,他為我設計了這款刺青,說正好可以遮住我的傷疤。江楚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見過的最坦蕩,心思最純淨的人。”
秦衍聽她訴說著刺青的由來,眉心處緊了緊,將目光別開。
回憶起來,他與許傾傾的關係走向冰點,似乎就是從江楚的死開始。
“他說的不錯,這刺青,很適合你。”秦衍望著窗外,幽幽的說。
許傾傾略感意外的抬頭,這種話從秦衍口中說出來,就像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難得。
“秦衍,我可以見一下如意嗎?如意很沒有安全感,她這麼久見不到我,她會很難過的。”許傾傾趁著他此刻看起來還算好說話,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
誰知,一提到如意,秦衍原來慵懶的坐姿,馬上變的筆直。
他的背繃的緊緊的,雙拳緊握,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思索了片刻,才說:“如意沒事……”
“她從小就怕黑,怕一個人待著,這裡她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你跟我說她沒事,你讓我怎麼相信?”
秦衍胸口起伏著,眉心越蹙越緊。突然他站起來,有些生氣的吼道:“說了沒事就沒事!許傾傾,你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亂想!”
吼完了,又是一陣內疚,頹然的坐下,心亂如麻,仍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昨天我還陪她去學了琴,你放心,她的表現很好……”秦衍喉嚨滾動著,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很艱難。
他竟然下意識的要隱瞞許傾傾,雖然明知道瞞不了多久,可是,他卻不敢說出那個事實,那個會令她崩潰的事實。
許傾傾見他態度如此堅決,知道問也沒有結果,便啞口,繼續悶悶的吃完盤子裡的食物。
一盤子的東西,被她吃光了,飽腹感令那種從昨晚伴隨她到現在的恐慌好了些。許傾傾此刻,只想秦衍趕緊離開,她好等到天黑,施行她的計劃。
秦衍站起來,默默的將盤子收了,他站在那裡,居高臨下望著坐在那裡,一聲中吭的許傾傾。
“傾傾,你恨我對不對?”他突然問,“我已經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對不對?”
許傾傾的心緊擰著,她沒有說話。
他修長的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說了一個字:“好!”
許傾傾詫異的抬頭,蹙眉看向他。
他的眼睛紅紅的,像蒙著水氣,許傾傾以為她看錯了,又朝他細看了看,然而,那水氣馬上又不見了,他的神色再次恢復如初。
“我成全你!”
這是秦衍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等許傾傾回過神來,他已經離開她的房間,將門重新鎖上。
許傾傾追上去,去擰那道門,一邊擰一邊大喊:“秦衍,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一切依舊是徒勞,許傾傾轉身,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