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藺白朝著阿七擺了擺手,自己穿著衣服下了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房間。
“我去看看霜月……”在他將要走出時,藺白淡漠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一如往日。
只餘阿七一人跪在地上,彷彿藺白的離去帶走了她世界中的所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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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日,寅時。
藺白別院西側,竹林中。
女子與來客均著一身黑衣,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次密會的訊息,怕是沒有人能在這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察覺出二人的所在。
在離二人不遠處的竹叢中,赫燕霞與穆紫杉低身潛伏於層層密密的枝枒中,屏息凝神,二人的武功修為遠不是常人可及,加之刻意掩藏於幽暗之處,二人便彷彿是與無盡黑夜融為一體。
不遠處的女子身著黑色夜行衣,身段窈窕纖瘦,從她與另一個黑衣人會面時簡短的幾句言語中,可以聽出她十分熟悉的音調,也不知是不是她跟著藺白呆久了,是以語音之中還些許帶著類似藺白腔調的冷意。
此時此刻在竹林之中與人密會的的確是藺白的貼身隨從,那位名喚阿七的女子,赫燕霞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她時的驚異,只是之後依稀回想起來,雖然她的五官身段看起來像極了梅霜月,可是她渾身上下流露的氣質卻完全與她四妹不同……也難怪藺白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卻無法真正把她當作梅霜月的替代者,畢竟這個女子除了相貌之外,和梅霜月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教你的法子可還有用?據我所知……現在你可是終於爬上你主上的床了……”站在女子對面的人臉上戴著一面金色的面具,帶著冷冷笑意的聲音聽起來有種不辯男女的混沌之感,可是從這人的口中發出卻有種危險的魅力,彷彿會用隻言片語就讓人著魔一般。
阿七卻只是冷冷一笑,對來者的話不置可否。
“不知道閣下是因為何事深夜相約……現在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令主他想要的也……”
阿七的話還未說完遍被來人打斷。
“你確定你的主上已經得償所願了麼?”帶著金色面具之人冷冷笑道,笑聲尖利如刀,狠狠地戳在阿七心口上,讓她瞬間變了臉色。
“令主他想要的東西你們絕無可能辦得到……”
“那件事自然是不可能,不過另外一件麼……”阿七對面的人故意拖長了語調,就像貓在拿住耗子之後總要將其把玩一番才肯讓它死在手上,這人的口氣中無比的自信與其透出的危險感讓阿七背後生出森森寒意。
“只要你們繼續配合我們,赫燕霞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在她該死的地方,瓊英宮宮主的位置也非你們主上莫屬。”
聽到赫燕霞這三個字從這人口中說出,赫燕霞和穆紫杉都不禁一凜,之前雖有得到情報說背叛之人出自寒冰令主一門,可是當她們真正親耳聽到這些話時還是震驚得無法相信,更讓二人覺得難以平靜的是,阿七對於這一句話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否認。
“你明知道令主對那個位置沒興趣。”
阿七沒有否認來人的話,只是總另一個回答表示拒絕。
“可是……你們畢竟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來人冷笑著頓住,觀察似的看著阿七臉上的表情。“那時候用在赫燕霞身上剋制她內功的寒毒,用來襲擊她的暗器,還有之後咬中她和穆紫杉的碧影……全都是你們給的,若不是想要至她於死地,你們令主又怎麼會做得這麼絕,肯把他的所有寶貝都拿出來給我們對付赫燕霞?”
感受到身旁之人周身微微的顫抖,穆紫杉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多少帶去一些安撫,可是赫燕霞身上的微顫卻長久無法平息。
畢竟要讓她面對被最親信之人背叛的痛苦是太過於殘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