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揉著發痛的眉頭,久久不能恢復。
精靈們被馴服,如今也學會了噓寒問暖,他們體貼地問:“您怎麼了?大人,是頭痛嗎?”德古拉斯輕描淡寫地回答:“沒事,只是有一點累了。哦,我們繼續走。”
工作照常進行著,德古拉斯依舊一副自信滿滿的姿態。而精靈們表情怪異,所有的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片刻後,他們來到了那家酒館。
“看起來大人您很喜歡這個地方。”精靈領隊說。德古拉斯隨意地回答:“這裡是開始的地方。”他走到招牌旁邊,用右手扶住這塊明顯有了一定年代的木板。
“也是結束的地方。”他輕輕地說道。
聲音很輕,彷彿是虛無縹緲,讓人有一種他即將去到遠方的感覺。
“請不要這樣,大人。”皮克斯對德古拉斯請求道。皮克斯是馴服精靈戰士之後,德古拉斯給這支隊伍安排的新領隊,也是真正意義上,德古拉斯最信任的精靈戰士,他不是戰士,而是術士——這片大地上“忌諱的存在”,“惡魔的使徒”,同時也是“巫術的使用者”。
哦,這一連串名字可不是血族或他們自己起的,而是人們提起他們的時候,會想起的第一印象。小孩子不聽話的時候,或許他們會不瞭解血族的恐怖,但提起術士,一定會嚇得甚至不敢哭出聲。
術士,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而現在,德古拉斯將他歸入麾下,變成手下棋子。
“這也是為了……消除萬惡的源泉——戰爭。”德古拉斯當時這樣對自己說——好吧,說實在的,他不太喜歡那個術士,他覺得他們陰陽怪氣的。
可他還是用了,要說為什麼的話——一個術士,遠比幾百名血族士兵還有用的多得多。單是叫出術士的名號,都可以嚇得絕大部分人族士兵直接尿了褲子,回家去包尿布。
而這樣的術士,在精靈戰士裡還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
這代表什麼?就是說現在的德古拉斯,再開戰時,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那些嗷嗷待戰的野蠻人回家去抱孩子。而不再像從前那樣,忌憚人族龐大的數量了。
沒錯,是忌憚,只是忌憚而已。其實就算他不這般費力,直接派出所有的血族去跟人族拼個魚死網破,也完全可以達成目的。
“可怎麼說呢?就是有些……不忍心。”他說。
所以這一系列的折騰,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兄弟不和
因此他總是說:“這個時代還沒有迎來黎明。”
此刻,或許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黑暗時分。
“回到戰場上!我們要去緬懷烈士們,為他們,立個碑吧。”
有一天,德古拉斯突然這樣說。這無疑又讓手下們忙了起來。就在兩天後,他再次來到了那片焦黑的大地。
屍骨成山,沒有人來收。
德古拉斯默默地走到那些血族將士屍骨旁邊,明明身處惡臭之中,他眉頭都不皺一下,正式地鞠了一躬。
他深情地說:
“你們,都是英雄!”
他就這樣立在屍骨堆邊,沉默了整整一天。
天黑了。
德古拉斯找到一塊掉落的重甲,一揮手插在血族將士的旁邊——正南的方向。
“看到了吧,英雄們,這邊就是家。”他輕輕地說。
“想家的話,就回來吧。”
仿若一聲嘆息,隨風而散。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杆羽毛筆,在甲冑上寫:
“夜鷹之墓”
沒錯,他辛辛苦苦創立的夜鷹軍團,已經幾近全軍覆沒。剩下的殘兵敗勇,早已潰不成軍。可縱然如此,他們依舊自稱“夜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