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身上精緻的華麗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可是羅德,今天看到公爵我才想起來。你說——在咱們的鎧甲上雕龍到底是誰的主意?”艾力克好奇地問。
“嗯……誰知道呢?反正我看不像是公爵大人。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們這樣的鎧甲。而且你沒發現嗎?公爵大人的衣著——十分簡樸啊!”羅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給出了最為精準的回答。
兩兄弟閒來無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德古拉斯也來到了埃文面前。與那兩名衛兵不同,埃文將軍的鎧甲十分樸素,怎麼也看不出是他們的上司。
“公爵大人!您怎麼來了?屬下見過……”說著,埃文將軍要屈膝行禮,德古拉斯連忙攔住。
“哎,不必多禮。我來這裡,只是想要向你確認一些事而已。”他說。
“如果是軍情報告的話,屬下在文書裡寫得全都是實情!”埃文將軍義正言辭,惹得德古拉斯差點發笑。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他說,“你確定嗎?關於那個訊息。”
“是的,從他們的駐紮地點來看,他們只能是在逐漸撤退。”埃文將軍說。
“好,那麼再見了,我這就回去。”德古拉斯說罷,立即向埃文告別,埃文知道血族之王政務繁忙,並未挽留。
“祝一切安好。”埃文將軍只此一句,對德古拉斯來說,勝過千言萬語。
離開此地,德古拉斯繞道去了那片森林,依舊一無所獲。
“看來今天,只能回去嗎?”他說著,終於踏上回家的路。
在家中,等待他的是嬌妻、愛子,以及成堆的工作。
回家的路上,德古拉斯不知為何心情空前的好。
“既然到了這條路,那個時候記得怎麼唱的來著……”
他唱起熟悉的歌謠,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揹著書本開心上下學的少年時代,只可惜那一切的歡樂,到如今都只是幻影一片。
縱然如此,他今天沒有悲傷起來,畢竟世間並不都是壞事。
看到他如此開心,蕾娜也滿臉笑容。
“今天碰到什麼好事了嗎?老爺。”
“嗯,是有件好事。親愛的,我還是先去工作吧。改天告訴你。”德古拉斯笑著說。
蕾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親愛的,他竟然叫我親愛的?!哦老天!是我瘋了嗎?”德古拉斯離開後,她才獨自驚訝起來。小小的戀愛之心,在胸中不停跳動著。
它彷彿要跳出來似的,蕾娜覺得。
緊急軍情
處理了一切心事,德古拉斯的工作效率又恢復了平時的高速轉動,寬敞得離譜的書房裡,只聽到紙張“唰唰”的摩擦聲,以及眼不可見,高速移動著的血族之王的雙臂。
短短一天,他面前的一座檔案之山,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了。德古拉斯沒有絲毫停歇。他就像一臺精確的機器,不停地運轉、工作著。
蕾娜又迎來數日之久的獨守空房。身為經驗者的她知道:亂世之中,不宜出門走動。
並非蕾娜訊息靈通,德古拉斯兩任妻子的悲劇,都被吟遊詩人編撰成歌謠,四處傳唱了,不如說不知道的,才是奇怪。
誰又能保證平時舉止端莊,從不焦急的蕾娜心中不會恐懼呢?獨守家中的時候,她其實多麼擔心,“請保佑他平安歸來吧!”她總是捂著胸口,向天地萬物祈禱。
跟一部分宗教勢力不同,冰霜巨龍信仰的是自然之力。他們相信,只要順應自然,便能得到永生。事實上,正因為有人做到了,才會有其他人仿效的。
而蕾娜只是相信:“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不應受到懲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