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短暫的對話。
走出教堂,迪薩魯澤布並沒有急著回血域去。
他呼了一口氣,體溫中的熱氣在寒冬的天空中劃出一道又綿又軟的白霧。有條不紊地打理大衣衣襬,戴上高腳禮帽,看了一眼天空。
他自言自語道:“反正時間還早。”
“難得來一次,看看也好。”
接著,血族之王就開始在人類的主城裡閒逛,從街角小巷,到路邊小攤,閒談小館,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到不了的。四處打探訊息,就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路遇一位街角乞討的少年。
“少年,等等。”
“您要施捨我幾枚銅板嗎?慷慨的先生。”
“……哦,是的我會給你,你能跟我說說最近城裡的情況嗎?”
“當然,很樂意為您效勞,先生。可是您為什麼想知道那些呢?”
“我……出國好幾年了,剛剛回到故鄉,想要了解一下家鄉的近況。”
“是的,先生,我會一一告訴您……”
但這個樸實的孩子並不善於言談,他說出的僅僅是城裡人們多麼有錢,施捨的人們更多了一類,迪薩只聽了兩句,便離開了。
第二個詢問物件,是一位老者。
老者似乎是一個孤寡老人,平日裡對政治變化了解頗深,雖總不著重點,不過總算是聽到了一點相關的情報。他有些失望,也有些躍躍欲試地離開了這條街道,直到夜幕時分。
輾轉多地,他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人類對於血族新法並不曾得知太多,他們只知道血族新任王者對人類十分友好,甚至提出要“平等”一類的訊息,然而並不知道在血族內部鬧得沸沸揚揚的“新法”之存在。
很長一段時間內,人類與血族,依然是陰陽兩隔的存在。
第二十六 兩族會議
回到宅邸,血族之王——迪薩魯澤布,頭疼了。
回到溫暖的屋內,他先是焦慮地轉了兩圈。然後脫下寒冬時分厚重的大衣,朝手心哈了口氣。
馬上,又轉為嘆息。
“該死的,該死的。”
他擰著眉頭,努力思索著。
血族內部已經亂作一團。人類城鎮中的繁榮誇張得與血族動亂截然相反,可這又是為什麼呢?正是這一點,令血族之王百思不得其解。
長老會如今已變為一個是非之地,短時間內恐怕不能再去了;赫裡森常年在宅內工作,不曾出門;蕾娜天真爛漫到純得一塵不染,自己要怎麼辦呢?
“如果我可以像愛德華先祖般睿智,像他那樣足智多謀就好了。”疑惑漸漸變為了焦慮,思索也漸漸變成了抱怨,他嘴裡嚼著一根牛肉乾,不停地撓著頭——這可憐的少年,雖然他的腦中裝著無比廣闊的世界,連浩瀚的知識海洋都多被收入其中,但此時,那些都沒用了。
現在,他只是一個可憐巴巴的迷途之人,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他無比孤單而無助,但他不能哭。
蕾娜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肩膀,安慰著因公事而煩惱的丈夫——事實上,繁忙的日常生活中,迪薩並無暇照顧兩人的感情,此時,那份小小的愛情好比銀色亮光,雖不起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小的光芒。
極小的火焰,它跳動、燃燒著,此時,卻成了迪薩魯澤布——這位彷徨之人唯一可棲息的枝頭。
蕾娜溫柔地說:“出去看看吧,你最喜歡看星星了,不是嗎?”
夜晚的星空下,兩人相愛相依,暗淡的星光,恍如兩人的戀情,微弱,卻永恆。他們跟隨著這微妙的氣氛,深情地相視兩眼。
無言,卻勝似有言。
接著,迪薩給予了蕾娜第一次的,一個淡淡的吻。在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