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叫福爾德進來!”半晌,他喊道。後者則在他話語落地後,立即來到他的面前。
“父親……哦,公爵大人,有何指示?”他恭敬地行禮,低下頭問禮時突然記起在兵營中,德古拉斯並不允許他稱之為“父親”,而是與其他士兵一樣,喚作“公爵大人”。當然,也有部分嘴甜的將士叫他“真祖”,這還是跟菲利克斯學的。
德古拉斯手中捏著一張羊皮紙,皺著眉頭沒有開口。
福爾德站在原地,左右為難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德古拉斯開口了。
“福爾德騎士長,過來!看看這個。”
福爾德立即上前去,聽從他的話,觀察起他手中之物。
不知為何,福爾德總覺得雖然容顏未改,但父親老了。經過他身旁時,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眉心的皺褶,那是常年皺著眉,留下的歲月之痕。而在他看似乾淨利落鬍鬚的下方,也可以看到兩條明顯的溝壑。
那是時光的證明。殘酷的現實竟將一個正處於青壯年的精幹之士,磨礪成這般模樣。福爾德感到些許的心酸。
“父親,您累了。”他的內心在說。可惜這話,無論如何不敢掛在嘴邊,否則他擔心他會殺了他。
短暫的失神後,他扯回思緒,專注地研究起父親手中的一紙報告。
見福爾德呆了半天,德古拉斯問:“你……還沒看明白?”
他的鬍鬚抖了三抖。福爾德連忙答道:“看懂了,公爵大人。”他說:“您的意思,是要採納雷斯提亞將軍的建議,將這支部隊撤回中部嗎?”
德古拉斯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福爾德疑惑地看著父親,他可能永遠也看不透,那彷彿永遠不改的愁容之下,究竟在隱藏些什麼?
迎著他的目光,德古拉斯狡黠一笑。
“你覺得現在將這支部隊撤回去,能得到什麼?”
福爾德完全不懂,他也不打算掩飾什麼,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公爵大人。”
“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福爾德騎士長。”
“願聆聽教誨,謹遵指示!”福爾德單膝跪地,滿心誠然。
……
“可是這個雷斯提亞,不像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呀……”
福爾德離開後,德古拉斯把玩著無名指上那一枚晶瑩剔透的寶石戒指,疑惑地自言自語。他的眉頭,看來是解不開了。而在他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在手中把玩些什麼。日久年深,那些物件都被磨壞了。如今,這枚戒指也遭了殃。
說著,他再次拿起那一紙報告,仔細鑽研起來……
可以說,前方,依舊迷霧重重。
初到酒館
“當然,我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困難。只是……現在,至少現在,還不能!”
雖然研究了蕾斯提亞的報告,也仔細斟酌過其中“撤回”的申請,可惜要將之實現,就現階段來說,還太難了些。
又一個寧靜的夜晚,他叫來雷斯提亞,宣佈了一條指令:
“你願不願意來我們的白夜軍團?如果願意的話,從明日起,跟著我離開這裡。”
翌日清晨,德古拉斯牽一匹馬,身後隨從雷斯提亞,離開這座兵營。
不帶走一絲雲彩。
路上,德古拉斯突發奇想,準備去一個很久沒到的地方。
“將軍,你不介意我繞道去個地方吧?”他問。
“當然,您的意志,就是一切。”雷斯提亞恭敬有加,只管兢兢業業地跟著。可是進到這家酒館裡面,那一股撲面而來的汗臭味還是讓他不禁皺眉。
‘公爵大人為何到此?這種又髒又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