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了。是上次一頭影狼差一點就要撕破他的腦袋時,急中生智捨棄了頭盔,卻怎麼也找不到了。罷了,頭盔而已。而他身上鐵桶一般的盔甲卻是吃了大虧,若是行軍打仗,這樣一身重灌甲或許能夠保自己性命無虞,但面對魔獸嘛……
你想壓死你的馬,再留在這裡給魔獸煮湯喝?這一身裝甲正好讓魔獸當成鍋子。身為王子的福爾德可能不知道,民間俗語“魔獸煮湯喝”便是形容獵人穿重灌甲的弊端。他更不知道,對獵人來說,重甲是萬萬要不得的。
哦,福爾德的馬已經不行了,經過長途的奔襲,它現在呼吸十分凌亂,不時翻著白眼——儼然一副離死不遠的樣子。
偏偏託德斯還得要保護這麼一個鐵桶子。起先,他也想過要乾脆讓福爾德長眠於此,自己逃跑,但隨即想起父親的訓斥,他果斷地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
於是,才演變成了兄弟二人協同作戰,共同戰鬥的情況。
德古拉斯還有幾個小時才能趕到,而幾個小時,足夠這群影狼將兩兄弟撕成碎片了。此刻,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面臨何等危機。同時,他也在拼命趕路。一邊趕路,還一邊不停喊著“快!快!要是王子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你們提頭來見!”一路上為救兒子,他喊啞了嗓子,哭紅了眼睛。
戰至中途,福爾德的馬不堪重負,頓時突然倒地不起,將騎在上面的福爾德直接向前拋了出去十幾米遠。鐵殼子就好像捅一樣,裹著他滾了好遠。這時,託德斯突然腳下一滑。
“我就這樣命絕於此了嗎?想我壯志未酬……”說著,託德斯眼角不由垂下一滴淚水。
託德斯已然心絕等死,卻突然“丁”的一聲在頭頂響起,他抬起頭看。
卻是福爾德。遠攻顯然已破局,他索性抓著一把硬弓,直接迎了上來,這弓的質地十分堅硬,本就是魔獸的骨頭做成的弓胎,加上一位謎之老者贈送的龍筋製成的弓弦,當真是遠攻近戰皆可為的神器。此時,就救了託德斯一命。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影狼也是一愣,隨即抬起頭來一臉狐疑地看了看福爾德。也對,一個只會射箭的獵人突然衝上來跟自己近戰,怎麼想也會有些奇怪。但馬上,它就跳了起來。
這惡狼,眼露兇光,左一爪右一爪地不停攻擊著,還帶著犀利的黑色爪風!那黑色的殘影,一旦碰到就使人鮮血猛噴,絕無可活;而利爪,若是碰到了,就別想活著了。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來說。對吸血鬼,爪風也就是擦破點皮,但利爪麼,則是有如刀劍一般,碰到傷是會傷一點,但不至於直接命絕。
眼看不敵,福爾德大喊道:“託德斯快走!叫救兵來!我們不是它們對手!”託德斯稍作猶豫,還是轉身逃跑了。
此時包圍圈已經被打破,形成了可以轉身逃跑的陣型,託德斯直接衝了出去,也是落得個灰頭土臉,又平添幾道傷。當他終於突出重圍,到達得以不甚危險的地方回頭一看——
他呆立住了。眼中再無其他。
他的眼中,福爾德白皙柔嫩的臉上,生生多出一道可怖的血痕。從額頭,一直到腮幫,幾乎是垂直的一道不淺的傷口,導致他的牙齒都露了出來,他半邊的臉都扭曲了——看來,是一爪結結實實地擦到了臉。這魔獸十分精明,它們彷彿知道頭部是最脆弱的地方,因此一開始,無論什麼攻擊都針對頭部居多。看來,是在掩護託德斯時放鬆警惕讓它們得逞了。福爾德現在正睜大了眼睛,瞪著眼前的兇獸,他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了。
託德斯哭了。
“哥哥!”
他直叫了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我死不足惜!”福爾德奮戰中騰出空回答道:“怎麼這麼說呢,你可是父親……父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