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師提點,我會順其自然,不管前面的路如何艱辛,生的意志不會失去,就算是萬丈深淵依舊照踏不誤,就算是荊棘叢生亦是眉頭也不皺。”
“劫越多,情根越深,情至極處,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此乃才是生死相許也。”他高深莫測的望著我,喟然低嘆著,臉並無其他表情,平靜無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隨,問世間情為何苦,真叫人相思成海,眼淚成災…”我輕輕喃語訴說著,心臆更為朦朧!為何我的情只是化作輕煙飄走,一去不返。
“我們動身前往吧,你必須隨我入宮,苦了你了,這《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你時刻放在身邊,熟讀心經,能幫你忘卻一切煩惱,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他站起身子將手中的經書遞給我,手持佛珠朝外走去,而我只能緊跟隨在他身後,隨他所說的大劫而去。
眾人將佛圖澄抬橋而至皇宮,而我緊跟其後,到大殿時,很多下等官員都來“舉輿”(抬轎子),新任太子石宣與其弟更是扶著輿翼(是指轎子邊)隨輿而上。當司禮官大唱“大和尚到”時,全體官員起立。如此崇高威望實在是大開眼界,石虎的眾多妃嬪,以及皇后等全體有出席。
“大師快請上座,”石虎親自將佛圖澄迎到上座,眼眸似笑非笑瞥過我時,微眯眼道:“大師怎麼會收女家弟子,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既然姑娘心向佛門,看來已經看破紅塵一切。”
佛圖澄抿了抿茶,笑道:“過往一切皆是往事,對她來說現在才是全新的人生,不管過去亦是誰的人,或是什麼身份,現在都只是我的俗家弟子也。”
“大師所言極是,石閔將軍抱恙在身未曾出席,真是可惜了,否則不知他會做何所想。”石虎厲眸直在我身上轉溜著。
一旁的蘭妃更是雙眼直冒火焰,杏眼怒瞪著,美麗的臉更是格外扭曲,如今已失寵的她又能耐我如何?我沒死,只怕她有千萬個為什麼想問,直對上她的怒杏,笑容亦幽幽綻出,而她更是怒火攀升,怒不可遏。
氣氛一直挺和諧,直到有人忽匆匆來報太子東宮內的佛像忽然流淚,眾人皆是錯愕,連佛圖澄也忍不住好奇,石虎更是帶著眾人前往,東宮這座在我眼中視為魔鬼的行宮,依然如此華麗,事過境遷,此時的主人卻是石宣,從踏上東宮開始,心卻更為忐忑不安,躍動非常。
進入東宮後,眾人打量著觀世音旁另一尊普通的女佛像,石宣也是十分愕然打量著眼前的女佛,道:“父皇,這座佛本不是在這裡的!明明不是擺這裡,怎麼可能忽然多了尊,大哥過逝前此地有十二尊佛像,那些佛像製作都是異常精美,可是我都移至觀音像後。怎會又上前?”
石虎絲毫不理會他,欺身上前,擰眉道:“真是太神奇了,佛像怎麼會流淚?莫非是對本王的不滿,還是怎麼樣?”轉身對著佛圖澄問:“大師,依你看是怎麼回事?莫非佛有所指?還是佛有不滿。真是不可思議!”聽大王此說,隨行的大臣更是議論紛紛,一時喧鬧不止。
前頭的蘭妃忽然回頭瞥了我一眼,狠毒的眼神摻進了一絲陰鷙的味道,顯得更為尖銳,轉而盯著她身旁的皇后,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靠進石虎,嬌聲道:“大王,依我看此事未必尋常,莫非關乎已故太子石邃之死,或者因為大王最近新寵了某些人,所以才會如此。”
石虎盯著她,徵了徵,旋而疑惑道:“新寵了某些人?本王新寵無非是太子石宣與皇后,這關佛主何事?本王實在是糊塗,依你所說難不成佛主認為皇后無能亦或者太子無能?”
皇后杜氏焦急下跪道:“大王恕罪,臣妾雖不知佛主為何流淚,可是臣妾並無半分對不起大王之事,上天明鑑,如果臣妾對不起大王寧願遭受千刀萬剮。”
石虎神色不悅盯著她,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