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隨意說說,我想大師定能查出原由,你又何必如此焦急辯解。”
“臣妾知罪,只不怕大王受小人挑撥,”皇后瞪了一旁的蘭妃,滿眼皆是恨意。
佛圖澄走去佛像面前,盯著依然在流淚的佛像,神情哀傷幽幽一嘆,道:“佛非佛,人非人,流淚者亦是佛心亦是人心,我佛本是慈悲為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此事不關乎皇后及太子,大王可以安心。”佛非佛,人非人?眾人皆是摸不著頭緒的盯著他。
石虎好奇道:“大師可見,佛像一直流淚,如果沒有緣由佛主為何流淚?”
我不由自主走上前,盯著眼前的佛像,緊閉雙眼的佛像果真淚流滿面,讓人無法漠視,心思格外沉重,它為何而流淚,是為石虎一家的殘暴流淚嗎,還是為了那些可憐無辜慘死的百姓而流淚?
佛像流淚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抑或者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奧妙,只是卻感覺災難在慢慢的靠近我,仿若緊緊扼住我的喉頭,直叫人不能呼吸,
第64章 佛淚(2)
蘭妃此時又忽道:“佛主流淚莫過於失望、傷心,亦或者是暗示些什麼,大師得道高僧應該知道,有些什麼人佛主不喜歡,或者是觸犯了佛教之事,或者這其中有何人是佛主不認同,亦或者…”
她欲言又止的盯著我,言外之意含沙射影的指向我,眉尖亦銜了隱忍的恨意。
佛圖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老衲願聞娘娘其詳。”
蘭妃螓首輕揚,微帶幾分自矜,緊盯著我,冷笑道“世人都知佛家只收男子,可是大師卻收女子,佛主會不會因此而流淚怪罪大師?大師是得道高僧,本是無所謂,可是佛主心中所想莫非大師也可以知道?大師今日帶她前來,佛像便流淚,仔細想想此事不是太過巧合了嗎?”
心中驀然深深一震,她所言若是古人看來卻是事實,而我現代人怎會相信如此荒謬之說?只是佛像流淚連我自己也無法解釋得清,一切來得太忽然、太詭異。
一切都因蘭妃的話而靜了下來,悄無聲息的靜謐使人不期然地一陣寒慄,眾人目光直射向我,彷彿此刻的我已成兇手。
見眾人都懷疑我,蘭妃趕緊再鼓動如簧之舌,道“曾記得石閔將軍向大王說過,此女已懷有身孕,試問又怎可出家?這不是很不尋常,還請大王定奪,倘若臣妾所言有假,自願受到任何處罰。”
冉閔說我有身孕一事,怎可忘卻,實屬大意,卻也成為話柄,心中惶惶。但過了須臾,卻從容說道“倘若真認為佛淚與我有關,自是無話可說,可是佛主流淚並非尋常,怎可斷定?”
佛圖澄一言不發的盯著我,注視片刻,忽然感慨道:“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劫,天意,真是天意,天雪,你應當明白,躲亦是枉然,卻是有驚無險!所以大可放心。”
他的話讓眾人更為摸不著頭緒,而蘭靈更是火上添油道“大王現在還不準備將天雪打入死牢嗎?佛主流淚亦怪女子入我佛門,何況還是有身孕之人,請大王快做聖決,否則應當立刻處死才對。”
石虎冷冽邪惡的扯著唇,雙眸閃爍著狂野殘忍的光芒,臉色鐵青的盯著我,在他看來,佛主流淚亦是天大的事,而我在他眼中更是死不足惜。
半響才沉聲問:“大師依你看要如何處置,若本王處置了此女想必大師應該毫無疑慮才是!此女既然能驚動佛主,實在罪無可赫,就地處死以慰佛主之淚,大師意下如何?”
佛圖澄平靜的臉上依然毫無起伏,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只道:“我佛慈懷為懷,既然都認為是此女,那就請大王給此女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後方處死可好?也算是對佛主有交待。”
石虎似乎還是不滿意,忿怒道:“將此女打入死牢,不準任何人探望,十日後處死,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