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天行化作一道殘影向東飛去。
孟南坐在地上,拿著樹枝胡亂畫著。剛才寫字讀書一個時辰,已是有些悶了,走出來曬曬太陽。
驀然間發現不知何時,峰頂上多了一個白鬍子老道,正手捋鬍鬚笑吟吟地看著他。孟南怔怔地看著那個老道,良久才問道:“你是替何太師叔來給我送飯的嗎?”這思過亭未經允許,嚴禁本門弟子踏入半步,尋常人更是攀不上來。但是轉眼一看這老頭兩手空空,又好像應該不是給他送飯來的。
這白鬍子老道正是新近出關的天行。光憑清遠一面之詞便否定孟南的天資,未免有些草率,因此在俗世間最後一事,便是要親自來這裡看一看。乍見孟南,心裡便是驚喜交集。這孟南外表看起來遲鈍木訥,卻靈氣內斂,漫說清遠道行不夠,看不出特異之處,便是天行自己,若非有心,恐怕也看走了眼了。他心裡明白,之所以現在孟南如此,多半是因為當年那靈石之魂投胎之前被自己所傷,以致孟南靈智未能全開。那靈石元魂現正假寐其軀殼之中,等待復甦與孟南之身完全融合之機。就像是一座金山,只要尋對了鑰匙,將門開啟,登時會金光四shè,光華耀眼。
天行心裡暗歎,如此美玉,卻被清遠白白糟蹋了,交給一個五代弟子又能學出什麼來。不過這便是天命,天之意,人力不可違,縱然他天行習的就是逆天之法,終歸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走到孟南近前,伸手摸了摸孟南的頭頂,微笑道:“你在做什麼?”
孟南抬頭道:“待著沒事,胡亂寫寫。你怎麼上來的,你也會功夫嗎?”他可不知道天行是誰,更不會知道他之所以能進入歸元門全是天行的主意。
天行微笑道:“當然會功夫了,不然怎麼能上得來。”
孟南jīng神一振,說道:“哦,你的功夫很高嗎,比師大哥還要厲害嗎?”天行奇道:“師大哥?哪個師大哥?”心想莫非是天天上思過亭來給他送飯的門下弟子嗎,但是六代弟子中沒人會有如此身手能上得峰頂,就算是少數的幾個武功達到登峰造極之境的,上來一次兩次也未必是什麼難事,可是讓他們一天上來三次,rìrì如此,可就難以做到了。畢竟不會道法,單靠輕身功夫一天能攀爬兩三次這等險峻的山峰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孟南笑道:“師大哥你不認識嗎,就是師有道大哥啊!他的功夫很了不起的。”
“哦,他這麼厲害?”天行見孟南說的認真,不由對這個師有道起了興趣:“你的一rì三餐都是他給你送來的嗎?”
孟南道:“師大哥只管教我功夫、識字,何辛師祖才天天來給我送吃的。”
天行一愣。這面壁亭除了受罰的弟子外,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門內有職司的長老跟分派下來負責送飯的弟子才可以上來,屬於禁地,擅自上峰者要受門規處置。天行暗自搖頭,不知道是哪個大膽的弟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違犯門規,擅自上峰。轉頭一想,又覺得不對。六代中多是外門弟子,沒人有那個本事能登上峰頂,難道他不是本門中人?遂又問道:“那個師有道是本門的麼,他的師父是哪個,你知道嗎?”
孟南搖搖頭:“我從來沒問過,他也沒說。”
如果是本門弟子,即便是六代,違犯了門規,天行也不會多加懲罰,畢竟在小一輩中能有如此身手者實屬不易。即便不是天資過人,努力勤奮之輩,那也定是另有機緣,值此多事之秋,用人之際,門裡又多一高手,歡喜還來不及,哪裡忍心施加懲罰。可是,如果不是本門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這面壁亭乃是禁地,豈允許外人來去zì yóu?清遠這掌門當的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