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她埋怨的說著,手上的甘蔗被她用刀刮的非常乾淨,上面還沾著水滴,顯得很可口。“給你。”
“謝謝。”我那有心情吃甘蔗,蹲下身子等小姑奶奶回來。等回來了一定抱著它快點跑,絕對不撒手。劉玉學我一腳坐在腳後跟上那樣蹲著,順著我的目光看著,說:“怎麼不吃?看啥子呢?”
“吃……吃……”我心不在焉的應著,見臺上臺下都炸開了鍋,人家好不容易演得一臺戲這麼被弄亂,感覺相當愧疚。劉玉不爽的伸手擰了一下我的胳膊,說:“你到時吃啊!我手都劃傷了,你卻躲到了這裡……”
我盯著戲臺,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甘蔗,差點沒把劉玉氣死。她好氣的哼了一聲,起身又蹲下,一臉好奇的陪著我看著。別以為她對我有意思,她壓根就是對我的行頭好奇,上次送她回家在後半路幾乎都在旁敲側擊我的身份。
趕屍的、遊方道士、苗家老漢……只要我們這地流傳的神秘職業都被他猜測過。
“十里鋪的人是不是得罪過你,你要鬧他們?”她看著戲臺,有人清理完老鼠,“兩條蛇”顫抖的繼續往下演戲。人群嚇走了不少,一些膽兒大的也都帶著好奇繼續看,反倒是年輕小哥都不相信鬼啊神的,藉此嚇一些妹芽。那些妹芽明顯很怕,卻又忍不住留著繼續看。
我心底暗地嘀咕,便宜那群龜兒子了。聽到劉玉的話,我愣了愣,微微一笑繼續啃甘蔗,不再出聲。
她如果懷疑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不如保持神秘。這是佩姨教我的,幾乎走江湖的人都會。甘蔗吃了一半,小姑奶奶還沒回來,扭頭看劉玉,藉著白白的月光,只見她眯著眼睛小臉發紅,咬著下嘴唇神情很糾結。
“姐,你咋子了?”我關心的發問,卻惹來一雙怒意翻騰的白眼,弄得我莫名其妙。我說:“到底咋子了?”
“你乾的好事你不知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她沒好氣的低聲罵著。
“我咋子啦?我一直在吃甘蔗,啥也沒幹。”我最討厭被冤枉,一句冤枉的話都聽不得,丟掉甘蔗,攤開沾著甘蔗水地雙手,略微不爽的起身走到一旁。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我的手,不敢確定的說:“你沒摸我?”
“摸你?”我瞪著眼睛,看了看四周,啥子也沒有,不確定的問:“真個有人摸你?我一手拿著甘蔗,一手拿著甘蔗皮,那有多的手?”
遠處綠油油的麥苗隨著微風起伏,劉玉把手伸到身後摸了摸,似乎證實摸她屁屁的不是我,顫抖著身體說。“真不是你。”
我走過去看了看她蹲的地方,是早被踩平的麥田,也一陣迷糊。如果她沒說慌,這又怎麼解釋?難道她產生了幻覺?不可能。就算我身上有藥物揮發出來,那也得她先把她自己嚇個半死才會受影響。
“別瞎想了,你跟誰一起來的?我送你過去,跟著人一起回家吧!”
劉玉嚇得不輕,我沒想出個所以然,也懶得想,提出了建議。至於被鬼摸?扯犢子吧。
“我真被摸了,還被摸了好幾下……”她唰的一下流出了眼淚,而我看著她腳下卻嚇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誰他媽的說春天沒有蛇?一條泥巴顏色的短尾蝮俗稱土聾子的蛇半個身子停在劉玉腳後,前半段被她的腳擋著,我看不到腦袋,也不敢驚到劉玉。
“姐……姐……”我連忙做出禁聲的動作,忍著心跳,輕聲細語的說:“聽我的,別動,別出聲,記住千萬別動。”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迷糊。我再次提醒,得到她的肯定之後,再次異常嚴肅的囑咐之後,才告訴她腳下有蛇。她低頭,看著腳下的東西,身上發抖卻不敢有任何異動,帶著哭腔說:“它在爬……”
爬啥?爬腿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