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窩在家裡!”
聞言,時玖玖故作可憐狀,翦翦大眼一眨一眨,嘴裡囁嚅著:“這天變得快,人家……柯少爺您今兒下班這麼早呀?”話鋒一轉,時玖玖機智地挑起話題。
再忙,也會來接她。柯以軒正想原諒她,目光落在一桌的殘羹冷炙上,眉頭一蹙,他吁了一口氣,醞釀著情緒。
時玖玖立馬站起來,躥到他跟前,一副狗腿相,捏著柯以軒的左肩,再捶捶右肩,一臉諂媚:“今天累了吧,這力道行不?輕了還是重了您說話。”
一把攫住時玖玖的手腕,將她一個輪轉,讓她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柯以軒忿忿然,咬牙切齒道:“時玖玖,你胃寒你不知道啊!你他媽再給我吃這麼多芒果,我就……”
就怎樣?柯以軒每次都是都說不出口。不是他秉著高富帥的待人之道——盛怒之下也要保持風度,而是,對她,說不了狠話,下不了狠手。
“給我來一盅蓮子杏仁茶,謝謝。”邊說,柯以軒揉了揉她的頭髮,像是揣家裡那隻鬆獅犬背上的毛似的。
時玖玖扁了扁嘴,從他身上蹭了下來,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前頂著一張妖孽臉的男人,正是從小玩到大的竹馬,哦,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男閨蜜,躺在一張床也不會出事兒的那種。
遙記得,柯以軒在他二十歲的生日派對上,揶揄她道:“時玖玖,如果十年後,我未娶,你也未嫁,那我就是鑽石王老五,而你是沒人要。”當時的柯以軒未曾想到,他竟一語成讖。
所以,時玖玖一直埋怨,她成了一株長在峭壁縫裡的鐵皮石斛,無依無靠無人疼,都是柯以軒當年暗下的詛咒。柯以軒調侃回之,要不我勉為其難收了你?
待服務小妹兒呈上,柯以軒親自幫時玖玖撕開封蓋的薄紙,撲鼻馥郁的杏仁香溢滿空氣中。他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吹了吹,再喂她。
“喝。”少有的不容辯駁的語氣。
“我不愛喝這個,你知道的。我保證,我保證以後不吃那麼多甜品了,好不好……”時玖玖扭扭捏捏,抿著唇,連連抱怨,見柯以軒板著臉,她只好服軟,“我喝,我喝,我自己來……”
甜品,就是時玖玖的一個男性|奴,柯以軒無數次勸說她放棄甜品跟他睡,可時玖玖還是堅定的拒絕了,可見甜品在她那床|技一流。柯以軒每每自責時分,便如是調侃自己。
六年前,他趕到醫院,只見到她像張白紙一樣浮在病床上,孩子保不住,而那個男人不見了。她哭,她瘋,日日夜夜。後來,她囁嚅,以軒,我心裡苦。他無計可施,只是裹著她的手,帶她來甜甜嘴兒。
時玖玖這毛病啊,還是他慣的。
“行了行了,不想喝就別喝了,喝兩口潤潤胃,不然等下吃飯你胃又受不了了。”
聞言,時玖玖欣喜,一把將盅罐推到一旁,站起身來拽著柯以軒的手臂,笑嘻嘻地磨道:“以軒,吃火鍋,好不好呀……”
意料之中,迎來了柯以軒的白眼,時玖玖識趣,三下五除二收拾東西。
心口一涼,時玖玖垂下雙眸,只見鎖骨下方有一抹晶瑩,星光熠熠,如天穹上的某一顆星。
“我一朋友是個珠寶設計師,說要給我送人,我嫌麻煩,你帶著吧 。”
時玖玖猛地一拽,倉促地放到他手中,搖了搖頭:“我不喜歡。”
迎來的,是柯以軒瞬間暗下的眼眸。
“在門口等我,我先去取車,別亂跑。”
還有,倉促離去的背影,落寞十分。
以軒,對不起。
六年來,悲喜與共,風雨同沾,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