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一個小時之後就在送您下車的地方等您就行了。”錢正斌很知趣兒,二十四五歲的縣委常委來兼任區委書記,傻瓜都知道這位陸書記的不一般,甭說自己是個臨時工,就是區委和各鄉鎮的幹部們都對這位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新區委書記充滿了敬畏和好奇。
“不用,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了。”陸為民搖搖頭。
昌河面包沿著西灃河邊的路順暢的奔行,這一片是老城區,顯得有些古舊,尤其是沿著西灃河的老街更是顯得狹窄,不過似乎因為豐州城區逐漸轉向東灃河沿岸發展,這一片也就是少了幾許人氣,河邊道路雖然不算寬,但還算通暢。
安德健就住在這裡,據說是他家的老宅。
別人都喜歡住樓房,或者由地委統一安排,不過安德健卻婉言謝絕了,自個兒會自己家老宅居住。
在巷尾下了車,陸為民徑直進了巷子,中段一個老舊的雙扇門,漆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兩個銅皮包的獸環倒是讓這座老宅多了幾分韻味。
陸為民拾起銅環敲了敲,裡邊傳安德健沉穩的聲音,“請進。”
“安部長,我來了。”陸為民手中拿的是一個紙包,一些地道的垛子口山裡的野生杜仲。
安德健不喜歡這一套他很清楚,弄不好還要受冷落,他本不想帶這些東西,但是甄敬才的話提醒了他,禮多人不怪,值錢不值錢是一回事,有沒有這份心意又是一回事,有的人就看中這份心意,至於是什麼東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為民,才下去幾天,就學會了這一套?”正在院子裡侍弄著沿著牆根那一順溜花花草草的安德健瞅了一眼陸為民,眉頭微皺,隨即又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花草上,不鹹不淡的道。
“安部長,我就知道我這隨便拿啥來,都得受你批評,其實這玩意兒不值錢,幾塊杜仲,野生的,就咱們窪崮那邊山裡的東西,我在集市上買的,請人幫忙選的,代表我去窪崮了,讓安部長能記住我們窪崮的特色。”
陸為民的話讓安德健一樂,他也知道陸為民也不喜歡這個,陸為民同樣也知道他討厭這個,只是個人心意倒也不便峻拒,“巧言令色啊,為民,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豹,我看雙峰風氣不太正啊。”
“安部長,你這個帽子給扣下來我可承受不起,國威書記知道了您這個見微知著窺斑見豹的說法來由,那還得了?”陸為民搓著手有些侷促的模樣。
“行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現在是縣委常委、區委書記了,不是地委辦的綜合科長了,說話做事要注意身份和場合,我不是說在我家裡,而是指外邊,明白嗎?”安德健指了指院子裡的椅子,“坐吧,自個兒倒茶,等我把這裡修剪完,晚上就在我這裡吃一頓吧,正好我老丈人在南河裡釣了幾尾鯉魚,被我家裡這位回孃家一趟順了回來,晚上燒魚吃。”
陸為民心中一陣狂喜,在安德健家中吃飯還是第一次,雖然到地委辦上班之後和安德健接觸日多,關係也日益密切,但是在對方家中吃飯也就意味著進入另外一個層次了。
“安部長,那怎麼好叨擾?”陸為民笑著到院子角落裡拿來撮箕把修剪下來的枝葉收拾好,一邊又提來暖水瓶替安德健的茶杯把水倒上,再替自己泡了一杯蒙頂黃芽。
“少在我面前假,你家又不在這邊,莫不是還要趕回窪崮去吃?對了,我聽說窪崮社會治安很不好,尤其是夜晚過往車輛被搶被盜的情況很突出,你知道麼?”安德健終於修剪完擱下手中剪刀,在椅子上坐定。
“聽區裡和鄉鎮同志也介紹了,餘江部長也和我專門提起過這個問題,這是我擔任區委書記之後需要亟待解決的一大問題。”陸為民臉色沉靜下來。
安德健也算是半個雙峰出來的幹部,對雙峰情況並不陌生,他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