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曾去過譙郡公府找方湘,大約是他們那邊不慎漏了風……”陳濟不太確信地揣測著。
“今日未能追蹤出十三軍的藏身之處,反而真的放走了江陵王,終究是臣失職,還請皇上降罪。”陳亮就在床上行拱手禮,頷首致意。
“今日失職的人也多,如何都去降罪?”陳濟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陳雜,“罷了,朕已經受禪即位,也沒有理由一直拘著江陵王,遲早是要放他走的。無論哪一日放行,派人追蹤都有風險。
若派去的人多,那便容易走漏訊息,其結果就是白夫人單槍匹馬來以身犯險,朕即位還不穩,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們母子;若派去的人少,就極有可能直接被十三軍半路剿滅,也難追查他們行蹤。”
陳亮搖了搖頭,愁容密佈:“風險固然都有,但我們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派去的人少,且走漏了訊息。”
“這次確實是朕的錯,朕太急於處死王敬,才匆忙之間放江陵王出城。昨日分明已經猜到,可能有人給白夫人報信,朕卻沒有查清楚就貿然做出決定……”陳濟的聲音很低沉,他的情緒顯然也是低落的。
陳亮長嘆一聲,笑容僵硬,“老臣若說句不中聽的,還請皇上莫怪。你若是為子報仇,急於處死安豐侯,臣也理解。但若是因為桃姑娘才這麼急……臣就不得不問了,莫不是安豐侯一死,那桃姑娘就會嫁給你麼?你已經是一國之君,難不成厚著臉皮去強行霸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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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濟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苦。
半晌,陳亮也默不作聲。
“朕在這兒,叔父也難休息,朕還是回宮去吧,你不許再起來行禮了。”
陳亮聽見這話,只好繼續半躺著。
陳濟走出陳亮的居室不多遠,走在院子中,遠遠看到陳秘帶著隨從和禮物下了馬。
陳秘也看到了陳濟,忙幾步趕來,伏地跪拜。
“你怎麼也來了?”陳濟感到好奇,他印象中,陳亮跟這些久居京城的同族並不熟,一般不會私下來往。
陳秘仰頭笑答:“臣聞知老將軍受傷,特來探望。”
“你倒是訊息靈通得很呢,朕也不過才剛知道的事,你就也知道了。”陳濟望著陳秘,饒有深意地發笑。
陳秘則表現出一副虔誠的模樣:“同族連枝,本應互相關懷,況且皇上稱老將軍為「叔父」,臣豈能不用心?一旦用心,就沒有什麼訊息是不靈通的,臣也就這點小能耐。”
陳濟覺得有趣,便點點頭:“你起來吧。”
陳秘忙謝恩站起。
“朕這裡還真有件事,需要你那點小能耐。”
“皇上儘管吩咐。”
陳濟示意陳秘湊近。
陳秘靠近,陳濟便低聲問:“你那個梅香榭的相好……跟沈老闆有多熟?”
陳秘笑答:“那是相當熟了,皇上若有需要她效勞的地方,便是她的福氣了。”
“她可能打聽到沈老闆早些年的事?”
“有多早?”
“比如……沈老闆出閣之前?”
陳秘一愣,十幾年前……那也太早了,他的相好嵐玥也不過才十幾歲,“這個恐怕她不能,不過,臣也許可以。”
“你能打聽到沈家十幾年前的事?”陳濟很詫異。
陳秘笑道:“臣方才不是說了嘛,用心……則訊息靈通。”
陳濟聽了,很是滿意,“那朕便等著你的訊息,你快去看陳亮吧,朕也該回宮了。”
“是,還不知老將軍傷勢如何,會不會耽誤明日上朝呢。”陳秘說著,忙向陳濟行恭送禮。
聽到「上朝」二字,陳濟又猛然想起,“對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