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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上人來人往,金髮碧眼的美女風風火火走過還不忘朝歐洲帥哥回眸一笑,相伴的老人互相扶持著緩緩地散步低語,小孩在街邊奔走胡鬧,歐式的建築忽然搖晃起來,像是童話。

而段乘風,他就是我的童話。

那時我姐姐比我大些,比我多懂些事,她之前總是半夜偷偷在被子裡小小聲啜泣,我被吵醒嚇得不敢吭聲,伸手輕輕幫她抹掉眼淚,她就說,小旎子,媽媽不是我的媽媽,爸爸不要我了。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害怕極了,沒過多久,姐姐就被送走了。那年我才七歲,什麼都不懂,只覺得真是爸爸媽媽不要她了,每天都哭著想辦法出去找她,家裡擔心我出事,只能把我關起來,把總務家和我比我小几月的女兒曾璐叫過來陪我。她膽兒小,也不敢讓我亂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不願搭理她。那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是壞人。

段乘風是我媽媽好友的獨子,與我家是世交,記憶裡他的母親很美,比我母親要活潑很多,她倆一動一靜,是彼此生命裡最好的閨蜜,所以她自然十分憐愛我,她沒有女兒,只把我和姐姐當親閨女疼愛,我媽媽也沒兒子,份外疼惜段乘風,因為我和他同歲,母親和伯母兩人還開玩笑說一定要給我倆訂下娃娃親。那時我家出事,段伯母就常常帶著兒子來我家,讓段乘風來哄著我陪我玩,他便成了家裡唯一有特權可以帶著我到屋外花園玩耍的人。於是我日日盼著他,和他撒嬌,他磨不過我便偷偷帶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會胡亂跑,像是到了全是陌生人的大街上,就能找到姐姐。那時段乘風總是跟著我,他膽大,什麼都不怕,我去哪他去哪,不管我惹出多大的事都拼命護著我,等我累了他就揹我回家。只是我們十歲那年,段伯母生了重病要出國治療,他們舉家走了,我便再也不曾見過他。長大以後只聽說段伯母走後沒多久就病逝了,段乘風一直在國外讀書沒回來過,我和他便也斷了聯絡。那時候開始,我就忽然不鬧了,不鬧著找姐姐,也不鬧著找他,我開始明白什麼叫離別。

只是我最無助的記憶裡,他是我回家的路,是我站在陌生的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唯一的依靠。我之後的青春,聽見過很多關於他的訊息,我們卻從未聯絡,也許他忘了,可我一直不曾迎來過戀愛,我想,我的初戀沒有戀,青澀的小小一粒,漸漸埋進土裡,也從此塵封了。可我日日盼著有一天我們能見面,我知道我們的羈絆不止於此,等我長大了有能力的那天,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到他面前,便是童話的結局。也許這就是青春,你可能會轟轟烈烈談一場戀愛,也可能會默默暗戀操場上的男孩,或者,只是因為小時不懂事的一句話,牽掛又幻想著再見面。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不是遠方的訊息,是摸得到的相遇,我的心裡顫顫巍巍像是發了一個小芽。它讓我忽然對回國有了些期盼。我知道會有事要發生了,那又怎樣,世界雖然這樣大,可那些息息相關的人,就算兜兜轉轉好久不見,也總有一天要再見面。

我回頭看了一眼行李箱,再抬手看了看錶,該回了。

在飛機上卸了妝,帶上一次性蒸汽眼罩睡了。我清晰地感覺,無論國內有多複雜的境況在等著自己,可我知道我在飛向自己國家的時候,才有了出國這麼久以來最深的安心。

快到時,洗了臉仔細化了精緻的淡妝,順直的黑髮,眼線溫順下垂,口紅是淺淺微波的水紅,配上不規則剪裁白色風衣,高腰束一根若隱若現的鏤空腰帶,尾擺一邊及腳踝一邊剛過膝蓋,尖頭白色高跟,後跟是立體花枝,整個人顯得柔和又獨立。

沒和任何人說我今天回,下了飛機才打電話叫了司機把我的車開到機場。我走出來等了一會兒才到,他開到我面前,下車朝我行了個禮,好久不見說話倒是有些不利索,他說:“大小…二、二小姐,您回來了…”說完戰戰兢兢生怕我問什麼一樣,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