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地那種感覺,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感。
彷彿身在喧囂的鬧市碼頭,可自身又有著一種超脫塵世的寡淡。
畫家不自覺地動起了筆墨,將徐童的身影給畫了下來。
“小夥子均一口吧?”
這時,一名老人走到徐童身旁,眼巴巴地盯著徐童手上的煙,向徐童露出討好的笑容。
徐童一瞧,這老人年紀看上去有個六十出頭,光著膀子,腰間繫著一根灰色的腰帶,手上握著一根竹子雕出來的煙桿子,一看就是老煙槍了。
見狀徐童咧嘴一笑,拿出菸絲出來,捏上一撮遞給去。
“好好好!”
老人接過菸絲,小心翼翼地塞進了煙鍋裡,手指按壓瓷實後,用火柴將菸絲點燃,美滋滋地抽上兩口,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老人家,袍哥幫的?”
徐童看老人腰間那根快要變成黑色的腰帶,隨口向老人問道。
“哎,什麼袍哥,俺山東滴,逃難,稀裡糊塗地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了。”
老人說起自己的來歷也是挺慘,家鄉兵荒馬亂,本想往江南跑,結果坐在了火車上就睡著了,一睜眼就到了上海灘,想著跑哪都一樣,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就給人家船上擦地板,結果船開了,就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下船一瞧,這地方還不錯,憑藉著自己會撐船會打魚,索性就在碼頭討生活,忙時跟著搬搬貨,閒了打魚賣錢。
在碼頭這個地方,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入字頭,哪怕是名義上也行,每月上繳一份租錢,總是能活得下去。
“本來兩個孩子一起逃難的,結果半路上他們怕我拖累,就把我給丟了,也不知道這倆娃現在還活著沒。”
老人說得可憐,但心裡對兩個兒子的做法一點也不怪,甚至心裡還在掛念著他們。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張叔!”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張叔,那邊有人要包船!”
老人尋著年輕人的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瞧,就見兩個男人正站在碼頭旁觀望著什麼。
徐童目光一瞧,只是打量了一眼,立刻就察覺到這兩人不對勁。
啟用命眼奇門再一看,果然這兩個人身上的運氣和氣息完全不是普通人,從身上的血氣看,至少是入道境的實力,顯然是兩名玩家。
聽到兩人要包船,老人猶豫了一下:“可這天都要黑了,這麼晚……”
“張叔,他們出手很大方的,我看到他們的錢夾上有倭國人商會的名片,應該是商人沒問題的。”
聽到青年的話,老人神色不免有些糾結。
不是他不想賺錢,那些倭國人做生意給錢從來都很大方,這一趟出去少說能抵得過他半月的打魚錢。
可他逃難來到這個地方,一路上對人心險惡這個四個字深有體會。
這趁著深夜出海,非奸即盜,出手這麼大方,怕不是買命錢。
“我和你一起去吧,賺了錢分我一半!”
這時坐在老人身邊的徐童突然開口說道。
老人聞言回頭一瞧徐童的那張臉,瞬間心裡就踏實了:“會水?”
“我家的狗都遊不過我。”
老人聞言一拍大腿就帶著徐童往碼頭走。
兩個倭國商人似乎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看到老人和徐童走來,目光先是在徐童身上打量了一眼。
徐童頓時靦腆地朝著兩人咧嘴一笑,那個靦腆的神情,就像是如花朝著露出羞澀的微笑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左邊的男子瞳孔中浮現幽光,在徐童身上掃視了一圈後,才向著同伴點了點頭確定沒有問題。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