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他注視著自已的眼神還是那樣清澈而堅定,這代表什麼?他沒有恨我是嗎?他還願意接受我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傑……對不起……”一句“對不起”根本不足以彌補他所犯下的罪過,根本不足以安慰他所受到的傷害,但是此時此刻除了“對不起”,陳紀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汪凱傑就那樣靜靜地任由他抱著自已,兩隻手越過他的腰在他的背脊上慢慢地輕拍撫摸。不知過了多久,陳紀風才像是緩過勁來放開了他。
“風,不要擔心,我相信你,瑾一定會幫你的。”汪凱傑握住他的手像是在給他力量似的用了用力。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陳紀風定定地看著汪凱傑。記憶裡他的眼睛雖然清澈卻永遠有一道霧朦朧中看不清一切,他的笑雖然平淡卻永遠是那麼冷漠,他會和你談天說地把酒暢飲他會在你需要的時候一刻不離地追隨在你的左右,但即使這樣他仍然與你保持著距離,這距離不會讓你覺得被排斥卻也讓你無法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然而現在,面前的人似乎從內向外散發著一種透明的光彩,沒有陰鬱沒有霧氣沒有阻隔,宛如秋天湛藍的天空,爽朗而乾淨。陳紀風柔柔地笑著淺淺地露出嘴角可愛的小酒窩,他知道有一個人開啟了他的心,癒合了他的傷,撫平了他所有的結。他抬頭望向汪凱傑的身後,習慣性眯起來的眼睛裡瞬間射出兩把冰刀。恨,那是當然的,如果不是他的離間,如今走進他心裡的人應該是自己。可是,自己就沒有責任嗎,如果真的相信他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在乎他,又怎麼會只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說的一句根本無法證實的話,而對他做出了……
吳瑾看著陳紀風很清楚那眼神背後的意思,心裡冷笑了兩聲,走上前搭上汪凱傑的肩膀不露痕跡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雖然我不認同你的某些做法,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我完全相信我對你的認知。”轉頭看向汪凱傑甜甜一笑,“更何況,傑要我做的事,我一定會做。”
不知道是再次見到陳紀風太高興了還是吳瑾的笑容太甜蜜了,一向敏感的人壓根沒察覺到兩人之間噼裡啪啦的槍炮聲,還在那裡沒心沒肺地傻笑。嚴峻琦和安勝相視一下無奈地苦笑,都說愛情讓人變笨,依他們看來,愛情只是吸收了汪凱傑的智商而已,對於另外兩個則更像是腎上腺素,或者是火藥。當然,目前來看這火藥的消費目標,是那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死老頭,但以後會是誰,可沒人保證。只能寄希望於這位沒了IQ的可人能及時發揮滅火器的效力了。
“還是先研究一下案情吧,我這有些資料。”嚴峻琦從皮包裡拿出一個大號的牛皮紙信封放在茶几上。陳紀風和吳瑾坐得很近但仍刻意保留了一定的距離,嚴峻琦坐在陳紀風右邊,安勝站在吳瑾身旁,汪凱傑則到一邊的吧檯給幾個人準備飲料。
信封裡是厚厚的一摞照片全都是陳正濤的跟蹤情形,四個人仔細地看過也沒發現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這是……”陳紀風突然開口拿起其中一張照片,背景像是野外或是球場之類的地方,陳正濤與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在一起,樣子像是在說些什麼。
“你認識?”嚴峻琦盯著陳紀風眉頭微微皺起。
“只見過一面。”陳紀風點點頭抬眼掃到不遠的對面那個挺拔的身影,神色微變,“他是高等法院的法官,張泰清。”
嘩啦!與陳紀風的話音同時,一隻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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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陷阱
一個好的獵手首先要具備的素質就是耐心。他們往往會在獵物的周圍等上很久,久到讓人以為他們已經不存在了,同時他們還會很好的運用隱藏和偽裝來麻痺獵物敏銳的警惕性。然後,當他認為時機成熟時,就會如離弦之箭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