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誰能想到李佑被冤枉了假冒御史不去聯絡後臺消掉此事,反而大模大樣又回到國子監?
那六個監生是被朝廷下令關押起來待問的,若別的監生鑽空將血書帶出來上報算是同窗之誼。但李司業身為看守六人的官員,這麼做就是嚴重違規了。而且是非常令人遐想的違規,要知道,這六人詣闕議論帝后大政,可是很敏感的人物。
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何大用倒是暗暗稱奇,這李大人外表年紀輕輕小白臉樣子,問訊手法居然如此老練,耳光、逼問、誘供拿捏得很有火候…似乎是審慣了人犯的老手,有時間可以切磋切磋心得…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帶著猜中謎底的快感,或者說是發洩完畢的快感,李佑對陶御史暢快大笑道:“這回陶大人可聽準了?”
陶御史面色不定,他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有人在國子監假冒御史,可以查,也屬於巡城御史的職責範圍,他要不去查很可能轉眼就會被彈劾失職。
但直接涉及到那六個監生的事情便屬於不能主動去查的,例如明明知道他們死的可疑,也不能去問。國子監上報說自絕那就是自絕,除非朝廷下令叫他複查。
同理,這次聽到的官員擅自傳遞六監生的絕筆血書,到底定為什麼結論,豈是他一個御史能作出的?'(m)無彈窗閱讀'
第二百零四章 不如歸去?
陶御史舉棋不定時候,李佑有些後怕。他也是小小賭了一把的,雖然他推測李司業暗中不軌,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純粹靠的欺詐逼問那上書監生。
若那監生心志再堅定點,被連連打耳光後腦子再清醒點,李大人這招怕是沒有效果的。徒然虛張聲勢下,那便成了被群起而攻的跳樑小醜。
明知有險,還的去做,符合趙總憲的意圖,卻不符合李大人的處世準則,委實令人鬱悶。
陶御史嘴裡最終蹦出四個字:“請祭酒來。”
李佑一聽,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願意蹚渾水的都會這麼辦…這御史看來不是很有膽量,若是銳氣的言官遇到此事肯定要抓在手裡以求名的。傳言國朝御史言官十分犀利,怎的他遇到的都是保守貨色?
國子監祭酒費大人被請過來時,陶御史也得主動上前見禮,畢竟是個四品主官,又是太學的首領,還是比御史更清流的翰林出身。
“我知道了。”聽完陳述費祭酒點點頭道,看不出臉上有什麼特殊表情。
陶御史這算是將事情推給國子監了,再與他無關。告辭費祭酒,轉過身來又要叫李佑隨他回察院接受質詢,繼續查這假冒御史的案子。
李佑對張三韓宗使個眼色,兩***大咧咧提起癱倒的監生就要帶走。現在國子監祭酒尚在場,如此舉動就有點不給費大人的面子了…
幾百監生圍觀下,費祭酒重重的咳嗽一聲,“監生出了過失,自有本監繩愆廳責罰。這是祖制,不勞李大人再費心了。”
李佑冷笑幾聲,從監丞、司業到祭酒,這是今天第三個說出類似話的人…李司業行為不軌,費祭酒又好得到哪裡去?照血書上說的,如果不是費祭酒在背後偷偷指使,那六個作了糊塗鬼的監生怎會跑去詣闕?
只聽李大人陰陽怪氣道:“前夜死了六個,今夜還想再多一個糊塗鬼麼?本官可憐他這條小命,不放心留給貴監而已!”
本來自認有幾分面子的費祭酒沒想到李佑公然反唇相譏,冷不丁被這小人物嘲諷一番,惱怒不已而勃然作色道:“李佑你也是要坐監讀書的人,既為太學生,師長面前容不得你這般奇腔怪調。”
這算是拿著我的前途來威脅?李佑對費祭酒的話置若罔聞,整理整理衣冠便要走人。其實從剛才被數百監生強力圍觀的一刻起,李大人便已產生不來讀書的心思了。
他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