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兌重任,這還需要考察。回頭你速速送幾張銀票到本官這裡,待本官驗看一番。”
李佑險些目瞪口呆,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索賄啊,送他幾張真銀票,那和直接送他銀子有什麼區別?他不是捨不得出銀子,而是感到這樣直白不含蓄的索賄,只在底層小官吏身上見過,二品尚書大佬也這樣行事就很怪異了。
不過敢要錢不是問題!李佑答應道:“在下這就去銀號吩咐下去,今日便遣號中夥計送到大人手裡。”
直到出了戶部,李佑仍在迷惑不解,今天的事情雖然比較意外的談成功了,但總有些奇怪。主要是感覺很生硬,那晏尚書一點也不像是在宦海廝殺了幾十年的老官僚。
一開始拒絕的太簡單粗暴,幾乎就是有眼如盲對好處視而不見,就算是為人保守,也得先考量一陣子利弊罷。
再後來,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答應的太輕率,連銀號底細都沒有問,直接答應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索要好處如此直白,如此不顧臉面,不像是尚書這等級大佬所常見的隱晦作風。
問題出在哪裡?李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只要他答應了在揚州與京師之間,試行部分鹽課匯兌就好。'(m)無彈窗閱讀'
五百六十八章 昌平不只有挖沙
揣著問號離開了戶部,李佑去了棋盤街惠昌銀號。棋盤街位於大明門之南,六部位於大明門之東,相距並不遠。
戴掌櫃將李佑迎入內堂並稟報道:“就在剛才,苟家遣人拿了二萬兩銀子過來,正在那邊交割。”shuhaige。
李佑笑道:“看來武安伯沒有老糊塗,也算他識相!後面陸續還會有,你們都收好了。”
想起戶部晏尚書索要銀票的事,李佑又思量片刻,他老人家也沒說個數目,到底送多少為佳?
李佑在官場闖蕩這麼些年,從來沒有給尚書這個級別的朝廷大佬送過辦事好處,不太明白行情是怎樣的,特別是幫忙通融瞭如此大的生意的情況下。
最後他自己估摸了一個數字,對戴掌櫃吩咐道:“你去開五千兩見票即兌的銀票,拿與我有用處。”
戴廟祝愣了愣,“這樣不合規矩,在銀錢這一行當,東家任意支用櫃上存銀或者亂開銀票是大忌諱,本行公約嚴厲禁止的。如若傳了出去那就是很大丑聞,行內其它各家決不再會與我們往來並作公證。”
無論銀鋪錢鋪還是帳局,只要涉及到存銀業務的,為了保證信用,雖然沒有統一的公會,但行業同道的影響力很大,也有全行業認同的一些公約。比如說某家銀鋪如果有什麼大動作或者有新開張,都要請一些同業做公證,如此才能算被認可後生效,否則沒有信用可言。
原來這事沒有想得簡單啊。李佑苦惱的想道,他個人財產裡哪裡拿得出五千兩現銀。又問:“動用分紅如何?年底盤點總該有些分紅的。”
“也不大妥當,今年易主動盪了一次,銀號利潤本就沒多少,再支出五千兩,只怕店裡夥友都要有怨言。”
李佑一拍大腿道:“方才苟家那二萬兩入好帳沒有?如果沒有,先記為一萬五千兩存入本號。其餘那五千兩算作是借給我的,我打個欠條送給苟家。然後我以這五千兩換銀票出來。”
“這樣運作倒是可以。”戴掌櫃匆匆出去辦理此事。又過了一炷香功夫才回來。“妥了,苟家一萬五千兩存入本號。開了一年期票給他。其餘五千兩掛在東家名下,算作東家個人借款。這是代擬的一式兩份合約,請東家簽了名。本號作保蓋騎縫印章。”
李佑在借條上籤了字,立刻成了欠苟家五千兩的大負翁。之後戴掌櫃將銀票遞給李佑,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東家有什麼急用錢的地方麼?要不要告知關大掌櫃?”
嚴格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