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不過在李佑心裡,想起了一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你晏大司徒以為本官將此案拖延至今,是為的誰?
等晏尚書發完言,李佑笑了笑,重新開口道:“御前廷鞫,本官主審,涉及刑名,三法司諸公都尚未說話,晏司徒身為戶部尚書卻搶先出面,居心何在!”
這話十分刺耳,晏尚書忽然覺得,想在李佑面前出風頭是個錯誤,純粹找不自在,那李佑根本不是親友,沒有配合自己的義務。其實不配合也無所謂,但李佑是出了名的不省油燈,如果耍點花招,反而可能要得不償失。
今天面對入閣契機,忍不住衝動了…晏尚書默默反省道。果不其然,聽見李佑忽然又做醒悟狀,高聲道:“在下記起來了,你戶部該管天下鹽政,莫非晏司徒對兩淮餘鹽案感到心虛麼?”
此言一出,文華殿中氣氛陡然微妙起來。無數次經驗表明,李佑很時候看似說話極其不著調,像是年輕氣盛或者信口開河一般,其實都含有深意和後手。
眾人都很明白,李僉憲這一句,可是將晏尚書頂的有苦難言。
那晏尚書的本意,只是廷推前亮亮相,暗示自己眾望所歸,但這個理由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無法宣之於口當做理由坦然說出來。
既然真實的理由無法講,那李佑隨口一句戶部心虛了,便將晏尚書堵得無法自圓其說。
如同當頭棒喝,晏尚書認識到,在當上閣老之前,他的身份還是戶部尚書…入閣熱門候選人的身份不能當飯吃。
不過晏尚書今日面臨大事,自然不好氣急敗壞的與李佑爭辯。彭閣老便出來解圍,對李佑道:“李大人休得顧左右而言他,還請速速結案奏請聖裁!”
李佑當即反駁道:“閣老此語失之偏頗,審案就是辨疑,有疑為何不問?”
“老夫何曾說過有疑不問?案犯在殿門裡,李大人儘可去問。”彭閣老指著殿門處三個人犯冷冷道。
彭閣老不信姓丁的膽敢胡亂攀扯戶部,也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再問下去八成還是捅出魏國公和南京鎮守中官來,李佑不怕麻煩就去儘管去問,狗咬狗是最好不過的。
李佑轉身走了幾步,來到丁前運使身前,“你恩師文正公高風亮節,扶持幼主,鞠躬盡瘁,足以光耀千古!但卻有你這麼不成器的學生,足使地下先人蒙羞!”
殿中眾人又感到雲山霧罩了…
等李大人搬出老首輔名頭,訓斥完丁前運使,隨後大喝道:“本官且問你,爾等私自販運兩淮餘鹽之事,戶部作為管理天下鹽運司的上司衙門,是否知曉?”
丁前運使剛要斬釘截鐵的答覆一句“戶部不知”,但他卻又聽到李佑再次大喝一聲:“你要仔細想好!若戶部代表朝廷知曉縱容,你這罪行就不是私鹽,是貪贓;若戶部不知此事,卻由你自主為之,你這罪行就是販運私鹽!”
殿中對律法不熟悉的大有人在,聽到李佑的言語,不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詢問同僚貪贓與私鹽的區別。
很快,檢校右僉都御史給出了最權威的司法解釋:“以犯贓入罪,按例要削籍為民,並抄沒家產,永不敘用!以私鹽入罪,你這數量按律當斬!家中男丁戍邊,女眷發賣教坊司!”
李佑尖利的話如雷貫耳,又直刺人心,將丁前運使震的呆住了。未完待續。。'(m)無彈窗閱讀'
四百八十八章 最權威司法解釋
李佑神平其神的一劍西來,不只是丁運使呆住,整個文華殿中一大半人全都呆住。shuhaige。
卻說李佑對丁前運使的質問,頗有一聲平地起驚雷的效果。如果是在數日之前的大諫議氛圍下,慷慨ji昂的李大人無論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只怕都不會讓人太過於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