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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佑上前一步,對景和天子奏道:“黃公公欲謀奪我泰盛煤鋪煤炭,確實該打。此事別有內情…”
真正戲肉到了!殿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李佑爆出猛料。但卻見李佑皺起眉頭,又道:“臣無話可說,請陛下降罪於一身!”
又是這樣,眾人忍不住齊齊低呼一聲。這李佑不知道這兩天犯了什麼糊塗,招認過罪名卻又閉口不言,剛才幾乎都以為他要在御前將各種辯解之詞用天花亂墜的手法講述出來。誰知他還是停住了嘴,好似心中有許多秘密事情不可洩露。
天子好奇的望向李佑,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會辯幾句的,不該任由黃公公一人獨角戲。怎麼又是一副低聲下氣的認罪模樣?
此時天子身邊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段知恩忽然轉身面向天子,奏道:“昨日民亂,追究根底,罪魁禍首乃是李佑。無論如何,當眾毆打黃公公的罪名必要嚴懲!”
又有司禮監隨堂太監奏道:“我輩斷絕塵根服侍陛下,一切辛勞都是本分。但黃公公勤於王事,赴煤市辦差有何辜也?卻無故遭遇橫暴,事情斷不及此,求陛下秉公處斷,不叫我輩寒心!”
當然,殿中也有想替李佑辯解的,但是李佑自己痛快的招認了罪名,其他相關情況絲毫不透露,叫他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才好。難道李佑這次的目的就就只是為了下詔獄?
皇姐有些誇大其詞了…景和天子暗道,這李佑今次沒甚稀奇的,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必須要親自來見的。頓感無趣的意興闌珊開口道:“李佑毆打辦差中官,證據確鑿,該當何罪,諸卿論之。”
段知恩再次奏道:“李佑前有毆打中官,後有煽動民亂,兩罪合一,當罰沒家產,放逐出京,永不敘用!”
在段公公想來,李佑這是刷聲望刷到走火入魔了,估計還是想從天子這裡騙點被流放被處置之類的聲望。既然如此,便成全李佑,如果沒有權力撐腰,只有聲望頂什麼用!撐死也就是個楊慎!
李佑自己不給力,連帶著幫他說話的朝臣有氣無力起來。如果他自己不珍惜,那別人又何必乾著急?
此時文華殿裡,內監數目遠遠少於朝臣,但是爭論起來後,內監氣勢洶洶,反而在聲勢上壓倒了各懷心思的朝臣。
天子面前只能講理,畢竟李佑動粗證據確鑿,他自己又找不出開脫的法子,想幫李佑說話的朝臣們自然也就頂不住司禮監太監的駁斥。
“若再無其他異議,就按段知恩所言而行!”景和天子拍著龍座扶手,高聲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李佑只能垂頭喪氣的上前準備謝恩。他步履之間微微蹣跚,英俊的容顏已經缺了往昔光華,雙目漫無焦點的向前方地面上注視。
看在朝臣眼裡,忽而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心酸,上回如此,這回還是如此,難道李佑真的在逐漸復興的太監勢力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嗎?這對他們的精神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連李佑都不行,還有誰行?
雁去雁來空塞北,花開花落自江南,一語成讖啊,押送李佑前來的江西道掌道御史董若水感慨道。
一片淒涼的氛圍中,忽然有人橫空出世,從班位裡排眾而出,對李佑叫道:“李老弟,我看不下去了,你這是何苦,沒有必要全由自己擔著!”
殿中所有人瞧去,愕然發現此人是太后的二兄,口碑風評都很差的錢二國舅。奇怪,他是怎麼混進殿裡的?
他沒有爵位,封職不過是個指揮僉事而已…但眼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聽這口氣,他什麼時候與李佑勾搭上了?
只見得錢國舅顧不得君前失儀嫌疑,又轉身對天子大聲奏道:“陛下有所不知,泰盛煤鋪的煤炭是替聖母太后所售!之所以低價,乃是聖母要行仁愛之舉積攢陰德!只不過聖母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