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妨讓祖母在眾人面前說清楚她往自己的甜羹裡下毒的目的。
曼雲一個箭步躥到了正低著頭的孃親跟前,握住了杜氏的手,試圖想讓孃親受的打擊小一些。
“我不曉得她是找了什麼外魔邪道解了藥性,生下那藍眼睛的怪胎!原本在豐津知她有孕,我就想著等柘兒回來審她。後來,我越想越覺著,那小雜種不是柘兒的!”
看到曼雲的緊張樣兒,周夫人臉上的淚立時收了。
她暗帶得色,鄙夷地看向了周顯,道:“要依著柘兒,是不會讓她再懷胎生子的!”
周夫人故意提了嗓門的叫嚷,一下子讓眾人齊齊地變了臉色。
廳堂之內還不曉事的幾個孩子,也都繃緊了身子,大氣不敢出,他們聽不大明白,但曉得事不輕。
曼雲的小手被杜氏用力地回握住。接著,杜氏緩緩地站起身,離開位子,眼中含著淚盈盈向著周夫人行了個禮,沉聲道:“母親!您所說,夫君給我吃的絕子藥,應該是喚作‘香零’吧?”
周夫人詫異地看了下杜氏,接著鼻間一哼,道 :“是給你解了藥性的人,告訴你的?”。出手解了香零的人,周夫人一直懷疑就是虛言。
杜氏慘淡一笑,仰首道:“只是我從來就沒服過香零。母親,你讓夫君拿回香零之日,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實情,將那藥交給了我。”
杜氏摸了摸曼雲的發頂,繼續道:“雲姐兒!你爹從來就是好丈夫,好爹爹。他從不曾有半分嫌棄我們母女的念頭。只是母命不可違,他又憐我生你時有些艱難。因此才另尋了避子藥方先用著。”
“至於那些納妾生子什麼的,不過是母親你自講的。夫君可從來沒應過。他只是跟我約了,待過幾年我年齡稍長。再為雲姐兒添弟弟妹妹罷了。”
“這不可能!柘兒不可能騙我!”,周夫人衝到了杜氏面前,雙眼鼓著,形同瘋魔。
“香零一藥專用來絕子,很是霸道。服過的女子,就沒有能再懷胎生子的。母親當初既賜了媳婦這藥,又怎會不知?這藥現已罕見於世,想來您那兒也不多。當初為怕您今後會再問起,您賞的那一瓶現在還在媳婦的箱底壓著。完好無損。”
“不可能!不可能……”,周夫人氣急敗壞地吼了出聲,張著雙臂向著杜氏就撲了過去。
曼雲輕拉下孃親,一起閃到了一旁。周夫人撲在了椅背上,周松、謝氏等人慌忙地一擁而上,將她牢牢地扶住。
“母親!”,杜氏照樣兒喚著,溫順地地斂著眉眼道:“當日您賞媳婦藥的事,夫君也有告知公爹。怕他因我二人膝下子嗣乏匱操心。兒媳在洛京起先服用避子藥,還有後來重做調理的醫案脈方都一一留著。夫君為求穩妥,還託人請太醫院專長此科的張太醫指點過,您大可查去。”
周夫人愣住了。頹然坐跌回椅上,扶著椅背嚶嚶地哭了起來。
“孃親陪嫁給我的‘香零’金貴非常,攏共也就三小瓶。我一直存著。就連周顯納了黃惜月那個賤人,我也只是硬忍著給他又抬進來了姓白的。眼睜睜地看著她們生了一堆兒小雜種在眼前咯應著。都沒捨得用上一滴半點。為了柘兒的清名,我才給了他一份。他居然……居然就這樣糟蹋了……”
因為不喜歡有著異族血統的兒媳和兒孫,就要這樣嗎?曼雲瞪著周夫人,義憤填膺。
哧的一聲冷笑,老周顯沉聲說道:”謝琬,你既已不要了麵皮,我也就在兒孫面前說個清楚。在你眼中看不起的可不止杜家,如果我沒猜錯,還有一瓶‘香零’應當在洛京時被你送進了齊王府,你和你孃家那幾個蠢的一樣嫌棄著齊王妃楊氏的出身。”
“你和你的好大嫂都自認是不戴頭巾的相輔之才,以為在後宅中就能左右朝政。殊不知當初陛下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