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掉,差不多兩尺多長的前段還保留密集的竹枝,只是稍加修理,將向前頭叉/開的竹枝都削尖成刺,實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說是竹槍,但是前半截竹竿上的細密竹枝保留著做什麼?
林縛做了兩支怪異的竹槍,然後讓一旁觀摩的陳恩澤等少年也學著動手,直到傅青河那邊豎好竹樁子將六具屍體都綁了上去,林縛才住手,讓諸少年都圍過去。
蘇湄、小蠻不得不目視赤身**的屍體了,不過比剛才初見時,要好一些,至少能忍住不跑。
“傅爺,你來?”林縛說道。
“你不要推辭了,”傅青河知道林縛的用意,他也想看眼前這青年到底藏著多大的本事,擺了擺手,說道:“什麼事情是我傅某該做的,我不會退後的。”
林縛走到六具給綁起來的屍體面前,按著系在腰間的腰刀,看著身前環圍的諸少年,說道:“我不是教你們殘忍,不是教你們殺人,但是你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你也許覺得這個很難,心裡都渴望有傅爺這麼好的身手。不錯,習武是弱者戰勝強者的途徑之一,但是習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就的事情,我們更要知道戰勝強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挑戰強者的膽氣——我們需要有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的膽氣……”
官兵最遲半個月、最早五六天就會過來,二十九名十二歲到十六歲的瘦弱少年、兩個嬌嬌女,林縛一直在想就他跟傅青河如何才能庇護周全?非常時刻也只有行非常之法,至少要讓其中一些少年迅成長起來,能成為他與傅青河的助力。
林縛緩緩而道,蘇湄與傅青河站在諸少年之後聽著動容不已,沒有想到他會將一些道理說得如此淺透。
傅青河之前暗暗觀察過林縛的肌肉、筋骨,知道他沒有習過武,所以對他能有這身的能耐非常的疑惑,此時聽他這麼講,心裡也有些感悟。他之前認為除了將這些少年帶進密林躲起來之外,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不可能讓這些少年教導成為助力,卻沒有想到習武的根本就在於敢直面對手的膽氣,心想真是枉在此道中浸淫了這些年,卻沒有一個門外漢看得透徹。
“有了戰勝強者的膽氣,我們再來看看這些所謂的強者到底有多強……”林縛側過身子讓諸少年直接看著捆綁在竹樁子上的屍體,他拔出腰刀來,逐一指出致命的創口,“咽喉,扼住或切斷,便無法呼吸;這裡,這裡,都是人身上的主血脈,切斷,血流盡就死;胸腹處連線五臟六脾,刺穿即死;受要鍾擊,髒脾離位,也是重創;太陽堂,刺穿或受重擊即死……不管這些人在你們看來有多強,實際上都很脆弱,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力氣給他們如此致命的創口。你們要是不信,可以來試試,看看他們這裡是不是堅若鐵石?”
“他是死人,活人會躲,我們砍不到怎麼辦?”胡喬冠這個少年膽氣甚足,一大早跟著林縛、傅青河將林子裡的屍體搬回來,絲毫無懼。
“潛行至背後,你有沒有膽氣將他當成死人一刀砍下去?”林縛將刀遞給少年胡喬冠,“試著潛行到背後砍一刀,他們已經是死人,咬不到你……”
胡喬冠倒是給咬著一樣,手猛的往後一縮,其他少年都笑了起來;他才咬咬牙,從林縛手裡接過刀,做出潛行的模樣繞到屍體的背後,舉起刀,雖然面對只是一具屍體,這一刀卻如何都砍不下去……
“為何不敢砍?”林縛斷喝道,“他們官兵當賊,抓住你們向你們的家人勒索錢財——事成還要將殺你們滅口,事敗又將禍害你們家人,為什麼不敢砍?”
少年給林縛一聲斷喝驚散遲疑與心中的恐懼,閉眼亂刀砍下,一刀卻是砍在竹樁上,卻無一人笑他。
陳恩澤站出來說道:“我敢砍。”走過去從胡喬冠手裡將腰刀接來狠狠的劈下屍體的肩頭,都能清楚的聽見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