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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兵與多股盜匪交戰過,膽氣比韓載要足,沒那麼容易驚惶失措。

林縛目光從遠處收回來,看向韓載,說道:“韓大人,我先前也說過,築城之責悉數在我,寇來,城未築成,我披甲執戟,與寇野地血戰,除非身死,絕不會退半步。江東左軍兩營舟師也已沿西沙島兩側月兒灘、觀音灘佈防。但敵勢甚大,在嵊泗聚集不下萬人,戰船不下千艘,兵鋒所指,摧海虞、崇州如朽木,江東左軍守崇州、守島,勉為其難,但要守住江口不使寇西侵,兵力猶有不足,恐怕要向江寧請援兵……”

韓載點頭說道,“兵將多多益善,不能打沒有把握之戰,你們若無良策,我去江寧、去濠州找嶽帥請援兵……”他不管能不能請來援兵,只要他自己能暫時離開這個兇險之地就好。

“太湖盜出沒江海,頗為猖獗,也說不定早有東海寇的探子滲透到內地去了,韓大人坐船去江寧,過暨陽縣、白沙縣,怕是不太平吧……”李書義在旁邊說道。

韓載給李書義一嚇,又驚疑不決起來,看向蕭百鳴,問道:“蕭都監可有意隨我走一趟江寧?”

論道理,林縛對寧海鎮駐紮軍水寨的水軍沒有調遣之權,但是身為宣尉特使的韓載對江東左軍、對軍山寨名義上都有節制之權。

蕭百鳴臉上陰晴不定,他知道林縛千方百計的想將他們從軍山寨趕出去,江東左軍好霸佔軍山寨這一處險地,這時候林縛與李書義演雙鐄哄他去江寧,是不是藏著什麼陰謀詭計?不由權衡起厲害得失來。

林縛眯眼看了蕭百鳴一眼,他倒不屑玩什麼陰謀詭計,徑直跟韓載說道:“韓大人去江寧請援兵,順利則七八日能回,不順利,也許要耽擱一兩個月,無韓大人在崇州坐鎮,崇州諸路兵馬備寇不能雜亂無章,需有一人代韓大人節制諸軍。若蕭都監部屬覺得受節制太勉強,江東左軍可以撤回陸上,將江口留給軍山寨守備……便是嶽帥在此,我也是說這番話。”

韓載心頭一跳,知道林縛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他關鍵時刻拿摞挑子來威脅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卻沒有勇氣說留在崇州抗敵。

蕭百鳴背脊寒意直竄,林縛要是摞挑子,江東左軍退守內陸,僅憑軍山寨六百水軍四百雜兵,根本沒有能力守住江口。但是要答應林縛的條件,軍山寨也受林縛節制,林縛藏著怎樣的禍心,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吳梅久暗道江東左軍與寧海鎮水營仇隙也深,不能協力禦敵,甚至還相互制肘,都留在崇州,有害無益。這種情勢,不能、也不可能讓江東左軍離開崇州,那就只能讓寧海鎮讓出軍山寨。

林縛如今以摞挑子相威脅,便是蕭濤遠、嶽冷秋又能奈何,難道蕭濤遠還敢將寧海鎮水營兵力悉數調動來守江口?

“還有三五日時間,韓大人是不是派信使快馬馳往江寧,跟嶽帥稟明此間難處,也許不需韓大人離開崇州,便有援兵開來……”吳梅久說道。

崇州無城可守,聚集嵊泗諸島的東海寇又格外來的來勢洶洶,三五日便可能大舉入侵,哪路援兵敢來協守崇州,又怎麼來得及援救崇州?韓載咬牙說道:“沒有三五日時間可拖延,蕭都監派船護送我去江寧,此間守備事,由林都監使總攬其職,諸軍皆受節制——若郡司督府另有決議,則再議——務必禦敵於江口之外……我回去就籤公函,蕭都監也快去做準備。”

韓載難得的乾脆利落,也不給蕭百鳴與暨陽方面商議的時間,就將逼進無法轉身的角落裡:要麼留下來受林縛節制一起抵禦將入侵的東海寇,要麼借護送韓載的名義興軍離開崇州,但是軍山寨這處險地給林縛佔過來,想要他吐出來,則是千難萬難。

韓載帶隨扈離開,蕭百鳴焦急的喊道:“韓大人,等我一等……”追了過去,希望事情還有轉寰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