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路,視徐州軍將如無物哉?”
陳韓三所部諸將給襲擾了一夜沒有休息好,個個都眼帶血絲,有如兔目,坐在馬上也不禁的打呵欠,心裡正窩著一團火;再者他們拉到荊馬河南岸的兵力是淮東軍掩護後翼兵馬的三倍還多,在這相對開闊的河麓平原上,還不敢跨河大戰一場,也沒臉廝hún下去。
陳韓三有意jī將,諸將紛紛驅馬擁到寨牆下,請求率部出戰。
從沙家集到荊馬河北岸有十三四里,淮東軍兩萬步騎雖然不少,但還沒有辦法在前陣攻打沙家集之時,後陣還能依荊馬河北岸峙守。當陳韓三將兩千騎兵派過來,繞到側翼尋找戰機之時,淮東軍後陣就被迫放棄守荊馬河北岸,北上與本陣靠得更緊,也將陣形收得更緊,減少側翼給陳韓三所部打入的機會。
當第一縷朝陽光耀灑到晶瑩剔透的荊馬河冰上之時,陳韓三正率徐州兵步卒主力跨過荊馬河,往淮東軍後陣壓去。
數萬大軍鋪展開,便將荊馬河北岸、九里山西麓的曠野擠得滿滿當當,旌旗如林,吹角擂鼓、人喊馬鳴之聲,充盈耳際,只聽得身處戰場之上的將卒熱血沸騰,渾忘了生死,拿著刀槍盾弩廝殺作一團。
周知眾所部給陳芝虎拉到青州城下詐敗yòu敵給打了半殘,最後收攏回數千殘兵,也是士氣身受倍受摧殘,受由葉濟多鏑做主,從宣府降軍那裡補足了兵馬,但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裡,周知眾所部戰力比燕薊戰事時期要下滑一截。
這回周知眾所部給派作偏師,就當時做決定的袁立山來說,也是將他們當作問路的投石。
劉妙貞拂曉時即率主力猛攻過來,周知眾只敢憑仗現有的簡陋營盤、踞寨以守,一心等堅守等候那赫雄祁率jīng銳趕來,才行反擊。
沙家集營寨簡陋得很,周知眾打法一保守,將兵馬都撤到互為犄角的三座大寨裡,寨牆在淮東軍衝車、擂槌的衝擊下,很快就岌岌可危——劉妙貞分兵壓上來,最前面的兵馬就直接壓住寨mén,周知眾這時候想派兵出營寨打反擊都不行。
周知眾也是曉得那赫雄祁午時就能率部趕來,打法就下意識的保守,但是這一保守,就陷入被動之中。
陳韓三知道這才接戰沒有多久,周知眾那邊就出現險情,心裡暗罵,心道,換陳芝虎率偏師來徐州,也許昨天就不會在魏廟坡頓兵不前,也許劉妙貞聞聽陳芝虎的名頭就會駭然敗退,袁立山偏偏選了周知眾過來。
陳韓三沒有辦法,只能咬牙將手頭的兵力都壓上去打淮東軍的後陣,迫使劉妙貞不敢全力打沙家集,硬著頭皮,打了一個半時辰,堪堪在荊馬河北岸站穩腳,根本無曾注意到陣後的荊馬河,在陽光的照耀下,冰層之上所覆的殘雪早就看不到半點蹤跡,河冰上漸有泥濘的髒跡。
徐州出城而戰的兵馬,十之**都已經進入荊馬河北岸,南岸僅留兩營兵卒守住xiǎo寨營盤。荊馬河畢竟是兩堤凹陷下去三四尺,除了偶有探馬驛騎馳過,這時候只有少數兵卒站在河冰之上。
即使有人注意到冰層上泥濘返也只當殘雪給人馬踩踏而化,有少許留雪水在河冰之上;也只會以為是人足馬蹄帶來岸上的黑sè泥土,才使得河冰上這裡黑一塊、那裡黑一塊。
誰也沒有細想,這割面如刀的凜冽北風下,即使殘雪兩三天時間也會給吹起幹雪,怎可能融化成水,而又河冰之上給人馬踩得泥濘不堪?
那赫雄祁率部已經抵達周知眾昨夜頓兵的魏廟坡,離九里山戰場不足三十里,正作短暫的休息,派前哨趕來,要這邊將淮東軍繼續纏緊,只待他率部稍作休整後趕來,一鼓作氣的將淮東擊得大潰。
淮東軍崛起數年來,雖偶有還沒有遭遇過主力步營成建制給打殘的先例,看著大勝唾手可得,陳韓三心間興奮,也隱隱的有著獲勝前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