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說道,“謝朝忠若在徽南給打得大潰,江寧的民心士氣,將會受到嚴重的打擊;江寧已經兩百多年沒有經歷過兵事,當奢家兵馬壓來,江寧城裡雖還有三四萬守兵,很可能會不戰而潰……”
“形勢bī著淮東去火中取栗,”葉君安說道,“江寧形勢若壞,倒是董原的反應最難叫人預料!”
“長淮軍在淮河北岸,濠州、壽州之間,董原能用的兵馬不多,”秦承祖說道,“東陽那邊要派個人過去,即便董原真有什麼野心,東陽也必須要將淮西兵馬攔截下來,不使之進江寧!”
董原率淮西兵馬援江寧,整個守淮防線將出現一個長達六七百里的大缺口,易給燕虜所趁。這將是最惡劣的後果,甚至要比江寧城給奢家攻陷要惡劣得多。
“董原即便是回援,也多半也是奉旨回援,東陽這一攔質就嚴重了,”曹子昂憂心說道,“東陽到時候能不能有出兵攔截的決心?”
“……”林縛抱臂看著牆壁上懸掛的地圖,用力的點在江寧城東北角上的獄島方位,說道,“即刻起,著趙虎兼領海陵城尉,率步軍營中軍第一旅移駐海陵;著楊一航、胡萸兒、陳恩澤等廟山行營所部,悉數編入第三水營,駐防海陵——在海陵編一萬兵馬,江寧形勢若如所料那些步步淪陷,海陵兵馬可為先遣軍,以獄島為根基,先封鎖朝天待我大軍回援!”
“這時候還不能指望東陽那邊有這個決心,用淮東自己的兵馬最為放心。封鎖朝天使淮西兵馬不能渡江,董原野心再大,但他為了自身安危,也不可能放棄濠州、壽州這條線的防守!”高宗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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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飛熊率部西進江西之後,留守浙西,節制淳安、桐廬、婺源兵馬的主將是給林縛毀家滅族的田常。
田常與守東陽縣的蘇庭瞻,雖然都是浙郡人,但都鐵心跟奢家一條道走到黑,也頗得奢家父子的信任,算是浙閩軍在八姓宗族勢力之外的新鮮血液。
江寧用謝朝忠領兵從徽南出兵打浙西的密函傳到錢江北畔的桐子塢,已經是七月中旬。
錢江在桐子塢的東面,跟從源出徽州懷yù山的大青溪合流,水勢才壯闊起來。桐子塢原是錢江北岸不起眼的一座塢塞,但浙閩軍不能從徽南軍手裡奪下昱嶺關,之後又被迫採取守勢,為防止徽南從昱嶺關南下,不得不加強大青溪沿岸的河谷塢堡,桐子塢控守大青溪口,地處要衝,田常便將帥帳設在這裡。
田常在浙西擁兵不足兩萬,除了要防備徽南軍出昱嶺關,還要防備杭湖軍、淮東沿錢江而上,攻打下游的桐廬。浙西山高水險,可以用兵的孔道就那麼幾條,田常手裡兵馬雖然不多,但相對來說,要比守東陽縣的蘇庭瞻輕鬆一些。
嶽冷秋西進江州督戰時,從徽南軍chōu調部分兵馬,徽南軍兵力也就兩萬人左右,但不意味著徽南兵馬增加到六七萬,田常還感覺不到壓力。
從徽州進浙西,大青溪河谷是最便捷的道路,最險處就是昱嶺關。
昱嶺關位於浮yù山跟天際山之間,即便如此,昱嶺關的海拔還高達三百餘丈,兩側的嶺脊山壁更是不能攀援——但從昱嶺關下來,進入大青溪河谷,雖說道路遠不能跟平原相比,但也談不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
謝朝忠領兵打浙西,叫奢家在戰略上看到一線生機,但真正要去指揮作戰,田常心頭的感覺,並不輕鬆。
二公子經桐子塢潛往江寧,但大都督沒有授權二公子主持浙西戰事,而大公子在豫章脫不開身,難怪這擔子要壓到自己的身上?
田常坐在桌前,看看從江寧傳來的密函,想到自己要獨自扛起浙西的重任,沒有太多的興奮,更多是的叫人喘不氣來的重壓。
要應付謝朝忠從徽南向浙西用兵,僅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