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打,趙豹,你領著人在這山頭守著,沒事派些人手練練跑坡,千萬不要叫他安寧下來。他們安寧下來,我們可就不得安寧。我帶著人先往南退一退,打個尖,養足精神……”
“那還打不打了?”陳刀子問道,他本是孫壯的部將,硬是讓周普給要了過來,湊過臉來問道。痛快仗才打了一場,還不過癮,怕他們往南一收縮,敵軍就逃到溧陽城去,接下來要打溧陽城,也是步營的事情,輪不到騎營攻城,叫他怎麼甘願?
周普搓著手說道:“要打也要等唐復觀過來再說!”手裡要是有再多一倍的兵力,他還敢試著將敵援切開來衝擊,這時候兵力懸殊太大,要是衝陣衝不透,傷亡就控制了。
心頭再癢也要忍下來,周普惱恨的將其他要求戰的將領趕開,勒令騎營往後收縮,讓敵援軍進入方家窪,鄭明經這條大魚還得以後再捉。
周普率部暫時往南收縮,找了一處能避風的谷口暫作休整,由趙豹率兩哨騎兵釘在方家窪的南側。
鄭明經嚼著凍得發硬的飯糰子,來不及為今日戰死沙場的將卒哀痛,站在山頭如華蓋的松柏下,蹙著眉頭往南看去:
他雖然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但眼下的形勢不容樂觀。
這才剛剛接戰,就給淮東騎營摧枯拉朽的吃掉一千四五百人,而且還多為八閩精銳,左翼主力過半兵力又被迫前移到無險可守的方家窪。
進來容易,撤出去就難了,稍有不意,就極可能給淮東軍兵馬主力粘在這裡打會戰。
到時候不要說為中路、右翼多拖延三五天時間,怕是左翼主力會第一個載到淮東軍的手裡。
淮東騎營雖然往南收縮,但離得不遠,在方家窪南側的一座矮嶺上,離這邊不過六七百步,就有兩百餘騎像釘子一樣釘在那裡,盯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誰擁有騎兵誰就能控制戰場。
浙閩軍左翼僅有的騎兵也在午前遭遇戰裡消耗殆盡,鄭明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淮東騎哨輕易的就遮閉整個戰場,他們想要知道南面到廣德一線的情況,只能派人先往西嶺深處走,再穿過西嶺中段的山地走到廣德縣北部滲透偵察,耽擱的時間不是一點半點。
眼下,斥候遠哨派不出去,視野又給南面的嶺頭擋住,不知道淮東騎兵主力往南收縮後是在休整,還是正準備下一撥攻勢,叫他們一點都不敢鬆懈。將卒即使守在原地不動,執刀持盾的隨時警惕敵兵攻過來,不能停下來休息,也會十分疲憊,何況釘在南頭嶺地裡的騎兵時不時打馬跑跑山、爬爬坡,更叫這邊難以安寧。
鄭明經知道這邊受淮東騎兵擾得厲害,但也沒有辦法制止。
騎兵的特點就是行動快捷如風,不太講究陣列、陣形,只要地形開闊,沒有高山深河相阻,跨上馬背隨時都能進退。
圍著機動不利的步陣,騎兵趟前趟後,用弓弩射殺側翼,隨時都能發動猛烈的攻勢。
步兵想要進逼騎兵,必然要有嚴整密集的陣列才成,但是如此,速度就快不了,自然就更追不上騎兵。倘若步陣稍亂,側翼就將成為騎兵施展暴風驟雨似猛攻的薄弱之處。
眼下只要守住陣腳,不是在行進中給衝擊,鄭明經倒是不怕眼前這不到兩千眾的淮東騎營能啃得動他們,叫他擔憂的,是淮東軍隨後會趕來的總數將近六萬的步卒主力。
由於周普率騎兵來得太快、太突然,叫鄭明經懷疑淮東軍步營主力也有兵馬已經接近,但是方家窪南面都給淮東遊騎封鎖住,鄭明經對淮東軍主力在西嶺南麓的行軍情況是一摸黑。
今天撤出方家窪已經來不及,入冬後天就黑得早,看日頭再有一個時辰多些時間天就要完全黑下來。後有敵騎窺視,這麼短的時間裡來不及撤到姚家衝大營去,要是走到半道天就黑下來,又來不及紮營佈陣,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