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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將隊伍拖得更長更散。

顧悟塵最後才走,他過來時坐的是馬車,臨上車前將林縛喚到跟前問他:“入夜前,李卓與你談了些什麼?”

林縛窺著顧悟塵的神色,一時也揣摩不透他問這話的意思,也不知道趙勤民私下跟他說了什麼話,小翼的說道:“倒也沒說太多話,李督許是經過河口,問了一些獄島上事,能如實回答的,我都如實回答了。”

“嗯,”顧悟塵坐到馬車裡,楊樸給他掀著車簾子,他的臉藏在很深的陰影裡,更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過了片晌,才聽他坐在陰影裡說道,“李卓抵達江寧應有三五日了,這句話不要漏入他人之耳,不管其人如何,李卓終是陳信伯所薦之人,你莫要忘了這點……”

林縛直覺得背脊有股子寒意直竄上來,嘴裡忙不迭的回道:“我知道……”

“那行,我先跟著進城去,看情形到驛館裡半夜後都不得消停;明天你過來吃飯,有好些天我們倆沒有一起喝杯酒了。”顧悟塵說了這句話便落了車簾子,跟著大隊人馬一起進城去。

看著蜿蜒而去的隊伍拖拖拉拉的有兩三里多長,無數風燈在夜空下延伸,彷彿一條火龍,林縛站在籬門前,顧悟塵臨去時的那番吩咐猶讓他覺得心寒。他看了趙勤民一眼,抱拳說道:“趙先生,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心想他應該私下裡跟顧悟塵說了些什麼。

趙勤民告辭而去,林縛也與遠遠站在一旁等他的二女回草堂去。

“你是不是想著什麼心事?”走回草堂,小蠻忍不住問道。

“呃,”林縛一愣,抬頭看向小蠻,問道,“有這麼明顯?”

不僅小蠻,柳月兒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感慨朝野黨爭罷了。”林縛說道,又想他心事忡忡的樣子說不定也落在趙勤民眼裡。

奢飛虎刻意交好這邊時,顧悟塵未曾說什麼;且不說李卓今日出現在河口是有意還是無意,林縛都小心翼翼的沒有表現太過分,顧悟塵卻異常警惕起來,說到底還是該死的黨爭。

奢家叛亂時,東閩鎮軍在三數月間或降或敗,朝中緊急從兩浙、江西調兵遣入閩作戰,李卓是在當時擔任副相的陳信伯的推薦下以江西按察副使的身份率領江西諸府軍入閩作戰的,諸軍皆敗,唯有李卓一路在邵武一線穩定戰局。隨後數年,又是在陳信伯的支援下,李卓以東閩按察使、宣撫使、江寧兵部侍郎、東閩總督等職銜、身份統領東閩戰事,以極為不利的局面下,將奢家叛亂壓迫回晉安、蕉城、泉州一線,一直到奢家歸順封候。

前年冬北線陳塘驛之慘敗,折兵十數萬,薊北防區千里土地與數十萬民眾悉數落入東胡人之手,西秦黨難辭其咎,燕京兵部、吏部、戶部等部院的西秦黨官員幾乎都給牽連一掃而空,楚黨也是在此背景下才得以上位的,但是西秦黨領袖陳信伯還在相位,當今聖上似乎並不急於用楚黨代替陳信伯。

李卓能在東南崛起,是由於陳信伯;許多人相信:陳塘驛慘敗之後,陳信伯能保住相位,則是因為李卓——至少楚黨內部如此認為。

陳塘驛一戰之後,能給朝野寄以厚望來力挽北線狂瀾的名臣將帥屈指可數,李卓便排在第一位,最要緊的是李卓在東南戰場縱橫近十載,麾下精銳能征善戰,也是當前最能寄以厚望的一支大建制精銳鎮軍。

或許當今聖上,或許是楚黨內部認為只有將陳信伯留在相位上,才能夠從容不迫的將東閩精銳抽調充實北線。當然,當楚黨認為一切都從容佈局之後,大概也不會再容忍陳信伯繼續留在相位上,相反還要千方百計的將陳信伯扳倒,使西秦黨徹底的無法死灰復燃。

在顧悟塵的眼裡,李卓也是楚黨的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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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