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騎就挑著二十顆頭顱繞著軍營大喊大叫,銀牌子就跟頭顱掛在一起,在陰冷的陽光熠熠生輝,格外的刺眼。
6敬嚴身邊的武官鼻子都氣歪了,已經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什麼德性,才二十面銀牌子就得瑟成這樣?都說林縛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奸臣,還是一點都不假。狗/娘養的,狗眼看不起,東閩精銳焉是江東左軍龜蛋兵能比的?二十面銀牌子塞屁股眼都不夠,炫耀個屁……”
下面計程車卒更是受不住氣,都有人擅自射箭要將炫耀的數騎逼走。
6敬嚴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高宗庭前些日子託人捎來的私信說江東勤王師唯林縛一人可以依仗,看來宗庭跟督帥看人的眼光一點都沒有下降,指著身邊諸將,大笑說道:“瞧瞧你們的樣子,友軍獲得滄南大捷,我們應該替友軍感到高興才是。我們今日收下這二十面銀牌子,他日還江東左軍四十面銀牌子,什麼恨氣都解了,需要如此氣急敗壞?你們當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諸將給6敬嚴這麼一說,都愣怔了片刻,再看著下面的將卒給激得憤情湧動,一掃之前頹糜沉悶計程車氣,才與6敬嚴一起想明白林縛派人過來如此作態的用意。
因為是面臨強敵,要打一場艱難卓絕的攻防戰,能否保持高昂計程車氣,甚至是比士卒精不精銳更重要的因素;諸將這時候也反省過來,這幾天是不是太消沉、悲觀了一些?濟南有四萬守軍,又有堅城可守,城外的虜騎再強,攻城戰始終是他們的弱項。
6敬嚴高聲下令道:“開轅門,迎江東左軍使騎,使全軍設宴為滄南大捷慶賀,這份厚禮,我東閩詔武軍先收下來……”
6敬嚴心裡為之前的倨傲後悔,在濟南時竟然沒有請林縛喝一杯酒,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與他同席共飲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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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惑敵
崇觀十年元月初二黃昏,死寂的滄南大地白雪皚皚。這一刻漸漸的,沉寂的大地隱隱的顫動起來,在雪地覓食的鳥獸受了驚動,東奔西掠,瞬時間走了乾淨,唯有一隻停在死人屍體上啄食凍肉的老鴉遲疑不定的望向夕陽方向,不知道是留下來繼續享受足下的美食,還是先躲開。
那邊的地平線突然湧出一匹褐色衣甲的騎兵,出現在夕陽裡,彷彿披著霞衣,老鴉受了驚嚇,張翅飛上晴空,才看到推遠的地平線使更多的騎兵暴露出來,千軍萬馬緩緩而來,彷彿黑褐色在雪地裡湧來的潮水,老鴉倉皇往海的方向逃去。
兩翼及前哨遊騎迅的展開,東胡宿衛軍都統那赫雄祁騎著一匹神駿非凡的白鬃馬,在數十騎侍衛的簇擁下,馳上海塘,眉頭緊皺著,看著八天前千餘東胡男兒戰死於此的戰場,滿眼都是給割去頭顱、給凍得堅實的屍體。
可惡的江東左軍竟然敢如此作賤東胡男兒的屍體,一向都老成持重的那赫雄祁心裡填滿一股難以洩的憤恨,一些武官更是憤恨得拔出刀來亂砍亂劈洩恨。
整個滄南都人走寨空。
從十二月二十四日以後,河間府就沒有再下過雪。
北方的雪給乾冷的風吹過後,很難融化,即使是連續的冷晴天氣,整個燕冀平原依舊覆蓋滿皚皚的白雪。
人與牲口以車轍在雪地裡留下的痕跡是無法掩飾的,能夠明確的看出,在二十五、二十六日戰後,滄南鄉民都往小泊頭寨聚攏,然後從小泊頭寨出,往南面的臨淄府而去。
潛入陽信以南的哨騎抓獲審訊當地的獵戶、農民也確認了在三十日有大量馬步軍脅裹鄉民過境的事實。
“雄祁,你在猶豫什麼!”一名絡腮鬍子的披甲武士大步的走過來,朝那赫雄祁大聲嚷嚷道,“若是讓江東左軍逃往臨淄府南邊去,我們如何對葉濟爾汗交待?”還一邊拿刀鞘戳著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