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千餘正卒,兵力是原寧海鎮水營、江寧水營的總和,也是大越朝唯一一支以海防為主的鎮軍水營建制。
蘇護當年奏請建登州水營,考慮到遼東走陸路與關內相通,有千里之遙,又山高路險,而從登州到遼東南角的金州(今大連)走海路只有兩百餘里,走海路運糧草進遼東,所費都不需陸運的十一。
最初建登州水營是為運軍;遼東失守後,為了加強進佔遼東的東虜的牽制,登州水營的地位才日益重要起來。
在李卓丟擲的平虜策裡,期待登州水營能發展直搗東虜側後腹心的偏師奇軍,登州水營遂成為李卓治北軍重點投入的物件,編制擴充到二十營。
不過在李卓的治軍思想時,登州水營是渡海登陸作戰性質的,而不是發展海上對抗或遠海航行的能力,與奢家發展東海寇勢力的治軍思想是一樣的,均沒有發展海上大型巡戰帆船的意思。
登州水營的主要防衛物件,東胡人甚至就沒有所謂的海上軍事力量,在軍費如此吃緊的情況,登州水營也沒有必要投重資發展大型巡戰帆船。
看著登州水營的兩艘單桅巡船膽怯而走,葛援笑道:“靖海水營全師北上,登州軍也是不堪一擊……”
林縛眺望北方的遼東半島,在黃昏的夕陽光裡,金州角的海岸線曲折迷人,為防備登州軍,東虜人在金州城裡屯有數千精兵,城池也是遼東少有的堅固——要說起來,這金州城還是靖北侯蘇護所築,卻給東胡人不費一兵一卒的拿走。
二十四日午時,船隊抵達正處於酷寒之中的津海。
十五日從崇州出去,二十四日便抵達津海,還要扣去在儋羅耽擱的三天時間,騎馬走陸路起馬也要走上半個月的距離,實際只用了六天。
北方正處酷寒季節,渤海里的海冰都封到津海北面,差一點將渦口港封著結實,要是那樣的話,從山東運來的漕糧就要先在南面的小泊頭寨上岸了。
孫豐毅、周廣南午前坐船到津衛島來見孫尚望,他們倒不知道林縛要來,孫尚望以及津海諸人都沒有提前得到訊息。
走海路要快得走,崇州那邊也沒法提前通知這邊,便林縛要在崇州守孝三個月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湯公這麼死了,南邊就沒有給個信過來?”孫豐毅蹲在石礎子上嚼著苦茶葉子,他知道林縛在這邊用孫尚望為首,林續文有什麼重要事情,也會最先一批找孫尚望去商議,湯浩信死了,大夥肚子裡都憋著氣,但是冷靜下來,就難免心慌啊,他午前在渦口與周廣南遇上,便一起到津衛島來……
旁人不知,孫豐毅、周廣南這些已經算是津海核心圈裡的人物,當然知道湯浩信是給逼得走投無路、絕食身亡任上,梁氏父子又緊接上率兵進山東,情勢真是讓人愁啊。
周廣南壓著聲音說道:“湯浩信巍峨大山式的人物,官家說推就推倒了,不費吹灰之力,這以後到底要怎麼做啊?”
“不費吹灰之力?”孫尚望壓著鼻子一哼,似乎對高高在上的天子皇權不屑一顧,與孫豐毅說道,“要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之後也無需如此厚賞了……”津海自林續文以下,幾乎所有湯系的官員都升了一級。
“話是這麼說不錯,京畿還依仗著這邊,”孫豐毅說道,“不過一旦給梁氏在山東站穩了腳跟,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
“梁氏在山東站穩腳跟也沒有用,膠萊河那麼淺窄,走中部丘陵還要經過兩次提水,陳/元亮、杜覺輔、張晉賢等人摞攤子一走,魯國公不抓瞎,我幫腦袋割給你……”孫尚望說道,“河倉、登州的海商,這些天聯絡緊密一些,人心不要散了,大家齊心,官家也奈何不得我們……”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林府尊也這麼說,”孫豐毅點點頭說道,不過臉上憂色未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