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暗暗心驚,他不建議顧嗣元要林縛留兵協守,而是要求支援些兵甲。他們也的確是缺兵甲,但是也只指望林縛能將這幾日來繳獲的兵甲留給他們就行,沒想到林縛能慷慨拿出這麼多來。
這批軍資,再加一兩千槍矛,足以裝備四營精良鎮軍。便是身居江寧兵部左侍郎的顧悟塵,想要一下子拿出這麼兵甲來,也非易事。
林縛此舉,一方面能看出林縛對這邊沒有芥蒂,相援不留餘力,完全對得起湯浩信、顧悟塵這兩三年來對他的栽培與提拔,另一方面也能看出崇州蕞爾小縣潛在水面之下的實力是何等的驚人。
江東左軍年後才進行大擴編,又剛剛招募六千新卒編入親衛營。所幸之前的繳獲也足,崇州的軍械製造形成規模,拿出這批兵甲來,倒也不會太吃力。不然這批兵甲要從黑市買入,少說要十萬兩銀子。
彼此結成姻親,林顧兩家在當前形勢下,更需更緊密無間的團結在一起,林縛不想出手太小氣,再在大家心裡留下什麼芥蒂。
另一方面,當前顧系以陳/元亮為首在青州掌握兩萬運軍,但是這兩萬運軍的戰力相當有限,甚至都未必見得比當前的流民軍強,遠不足以遏止梁家勢力往青州擴張。
顧嗣元此戰過後是要去青州的,沒有一支精銳戰力,不足以遏止住梁家的野心。
此外,林縛還決定在睢寧北的泗水河段裡留兩哨水營精銳,除封鎖泗水河外,也確保顧嗣元萬一守不住睢寧,也有後路能逃出來。
顧悟塵僅有這一獨子,要是顧嗣元戰死在睢寧,林縛也沒有臉去見顧悟去。
林縛在淮泗除了整編第三水營,長山營南下時,還從第一水營調了三哨編制戰船與水營戰卒過來。
六七月正是東海風暴季節,崇州到津海的黑水洋航線也暫停下來。便是林縛將泗嵊防線的水營都撤下來,也不怕奢家會走海路偷襲崇州——這時節對奢家來說,走海路運兵偷襲崇州,哪怕是走近海,要冒的風險也太大了,他們更缺乏能抗風浪的堅固大船。
陸路,崇州南面又有平江府,平江府南面又有董原主持的浙北防線。
崇州此時是相當安全的,林縛除了將第二水營部分戰船調回崇州外,陸上精銳只留了一營騎卒,差不多將能調走的兵力都調來淮泗了。
林縛在淮泗的兵力,除了由趙虎統領留守沭口的親衛營六千新卒外,還有九哨水營、長山營三千甲卒、鳳離營三千甲卒、騎營一千戰卒以及若干工輜營輔兵。
要讓將卒多休息些時間,養足體力,林縛打算在天亮之後再出兵南下泗陽,去援劉庭州。
清晨時,林縛穿好衣甲,剛要去校場點兵出城,探子便來稟報:“流民軍一部騎兵,約六千人,從徐州沿泗水南下,估計距睢寧已不足三十里!”
“好快!”林縛聽得這訊息,與秦承祖、顧嗣元等人面面相覷,訝然呼道。
林縛與秦承祖等人之前有推算過,他們從睢寧出發,流民軍主力從徐州派來的援兵應在百里之外,沒有他們還沒有動身,流民軍就有六千騎兵抵近到三十里外了。
流民軍騎兵很少,不然陳韓三的那兩千騎兵就不會那麼精貴了。流民軍能有六千騎兵馳來,可見都應是流民軍從圍徐州主力抽調出來的精銳戰力。
林縛奪下睢寧,當真是踩到流民軍的痛處了。
“可曾探得誰是主將?”秦承祖問快馬奔回的哨探。
“敵騎散出來的斥候很廣,且密,無法接近偵察,只隱約看得居前一部騎兵都穿紅甲。”哨探回稟道。
“紅襖女!”周普眼睛發亮,興奮道,“看來有打頭!”
流民軍水準以上的將領不少,畢竟有這麼大的基數在,但能使周普興奮的人卻不多。
紅襖女劉妙貞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