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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部分

說起來可笑,渡淮軍殘存下來的將卒裡,山陽縣兵佔的比例相當高。

山陽縣兵能形成如今的戰力,與馬家等鹽商在背後的財力支援密不可分。

山陽知縣及山陽都監滕行遠未死時,山陽縣兵可以說是一支忠於馬氏等鹽商的精銳戰力。

如今這些劫後餘生的山陽縣兵反而成了擁立林縛對馬家動手的力量。

也許有部分將領仍與馬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馬服已死,馬家的私兵也都盡數給殲,徐州的楚王府也是風雨飄搖,命運未卜,馬家註定要衰落,成為其他勢力分食的美餐。對於這些將領來說,與其為馬家殉葬,綁死在馬家這株根子已給砍斷的樹上,還不如趁早另謀新主。

“為更便於突圍,渡淮軍即時進行整編,”林縛下令道,“渡淮軍殘部即時以三都隊為一哨隊、三哨隊為一營進行編伍,共編五營,餘者都編入傷卒佇列。每營選指揮使一、副指揮使六兼任正副哨將,肖魁安,著你在破曉之前將營指揮使、副指揮使三十五人的名單報給我。”

“末將遵令。”肖魁安說道。

劉庭州當組建渡淮軍時,從府軍中招募自募渡淮北上的武官,人數雖然不多,軍官體系倒也大體搭建出一個輪廓出來。在渡淮軍北上之前,林縛又下令將六營山陽縣守軍精銳整編併入渡淮軍,其軍官體系更為完整。

劉庭州與肖魁安率部向北突圍,被困殘寨之中堅守待援,都是以山陽縣兵為主力。

整個渡淮軍十不存三,卻也沒有給打得支離破碎。

林縛所要的三十五將校名單,肖魁安很快就拿了出來,並在破曉時分,帶著這三十五名將校到寨子中心的祖堂來參見林縛。

林縛也沒有時間細談什麼,與三十名將校見過面,慰勉、訓誡了一番,便正式以淮東靖寇制置使的名義委任他們為渡淮軍五營將校,表示戰後將為他們請功加銜。

山陽縣兵原本就是鄉軍體系,渡淮軍更是臨時召募編成,這三十五人裡沒有幾個有正式武官銜的。

按說渡淮軍乃劉庭州所募,請功加銜也應以劉庭州為主導,但是林縛有淮東靖寇制置使的頭銜在身上,名義上就是淮東三府諸縣的最高軍事長官,劉庭州這時候根本沒有資格來跟林縛爭這個主導權。

“即刻起,爾等有事需向我稟呈,行止也需視我將旗為令。若有違者,軍法不饒,可曾聽清了?”林縛坐在堂上唯一一把木製太師椅,在散發著松脂香味的火把照耀下,他的面容冷峻而認真,眼眸子掃視諸人,不怒而有威儀。

堂下三十五名將校,包括坐在林縛身側的劉庭州、肖魁安都面面相覷:林縛這是要直接剝奪劉庭州、肖魁安對渡淮軍的指揮權。

也許是過於倉促,下面的將校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僵站在那裡,也沒有人應答。

林縛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堂上的僵冷與凝重,側面跟坐在身邊的劉庭州說道:“渡淮軍除編五營十五哨正卒外,還有千餘傷患,這個責任要劉大人你擔起來。與敵接戰,我軍將卒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但絕不可拋棄一員傷卒。劉大人,你對我的決議,有什麼意見?”

劉庭州能感受到林縛目光所施加給他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苦澀道:“下官遵令!”

劉庭州明知道林縛是奪他的權,但是他覺得渡淮軍陷入這等的絕境,他有不可推御的責任,而林縛將千餘傷卒丟給他統領,他更是找不到藉口推脫,只得打落牙和血吞下肚裡,認同林縛的安排。

林縛又對肖魁安說道:“突圍時,我會將傷卒保護在諸營中心位置,但也不能確保沒有少數流匪強衝進來,我要你率兩百精銳協助劉大人,確保不使一名傷卒在突圍時掉隊,你能不能做到?”

肖魁安倒有些替劉庭州打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