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裡,或者一直都沒有大量的資源進行投入,林縛也不能指望淮安府軍能拉出去打硬仗,暫時有個節制之權也就夠了。
再說林縛也不清楚他的淮東靖寇制置使能幹到什麼時候就給撤掉,除非朝廷正式設定淮東制置使,讓他來擔任,他才能去考慮控制地方兵備。
馬家“捐助”了大量的軍資,林縛撥八萬兩銀,劉庭州從府大倉撥兩萬兩銀用於編練淮安府軍,添置一些優良兵甲,加強戰備。
雖說約定錢糧由諸縣及淮安府分攤,但是一分銀子都沒有,諸縣又故意扯後腿,這件事很難風生水起的幹出成效來。
林縛不清楚徐州能堅守多久,抑或流民軍會堅持打徐州多久,淮安府軍的編練,能越早出成效越好,不然江東左軍給牽制在沭口輕易也不敢往縱深穿插。
即使拿出八萬兩銀,馬家“捐助”的軍資還有二十二萬兩剩下。
江東左軍北上後的錢糧食餉都則淮安府、海陵府、維揚府三府分攤,林縛也不好意思將二十二萬兩現銀都藏到個人口袋裡去。
有銀子在手,林縛自然是繼續擴軍,而且名正言順。
“什麼,你要從流戶中招募六千健勇?”劉庭州聽林縛說到擴軍計劃,大吃一驚。林縛如此強勢之人,又桀傲不遜,不聽管制,朝廷諸公以及江寧諸人對他都有防備之心。淮泗局勢危急,不得不用他,但秘函密信往來,大家都是要劉庭州防備林縛借守淮之機大肆擴張、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當然了,劉庭州也知道完全限制林縛也不可能,除非不想他來守淮,卻沒有想到林縛一下子要擴充六千兵力。
不算工輜營,北上守淮的江東左軍包括五營步卒、兩營水師、一營騎兵,親衛營及輔兵,也六千精銳。
江東左軍的守淮兵力一下子就要擴充一倍,劉庭州有些接受不了。
“境內流民激增,撿選健勇編入營伍,能消弭淮安潛在之流禍;嶽督召我北上以解徐州之圍,我在北岸要守沭口,能用來北上的兵力有限,也需擴軍增容。之前沒有擴軍之資,難得馬家慷慨助軍,還有二十多萬兩銀,我也不能藏到自己家的口袋裡去。”林縛慢條理絲的說道。
近兩年來,大量流民為避兵禍,繼續從沿著潁泗諸水往南涌,淮安府境內的流民數量再度升到洪澤浦大亂前的高峰。
內河漕運的荒廢,也是南涌流民增多的一個重要因素。許多無地、靠漕運生存的民眾從根本上失去生計,要麼成為流匪,要麼南逃求存。
這些流民大者以府縣、小者鄉社裡寨結群而來,多有首領,成為地方治安極大的隱患。
漕糧自淮河出海,需要大量的縴夫、船工,容納了數以萬計的流民青壯,但流民軍進入淮泗之後,淮口雲梯關失守,漕糧改從江口出海,這數以萬計的流民青壯又驟然失去生計,也的確使淮安府境內變得更加兇險。
事實若不是江東左軍鎮守淮北,不等流民軍渡淮攻來,怕是淮安府境內也要盜匪叢生。
種種形勢下,劉庭州也知道江東左軍擴不擴軍,主動權都在林縛手裡,林縛跟府衙商議,也是給他面子。要是林縛直接要沭口招募流民編入營伍,又能奈他何?
劉庭州無奈答應下來,說道:“林大人募流戶編入營伍消地方流禍,也確為良謀,倒不知淮安府能做些什麼?”他想著儘可能將更多的主動權抓住手裡,要限制林縛變得更驕橫。
“從徐泗及沭沂等地流民中徵募健勇,需清白可查、有家口者,需鄉鄰作保,孤丁或鄉鄰不識者不取。流匪之禍,皆因無根腳可尋,無根基要守,要編流戶入營伍依為精銳,家口不能不安置。洪澤浦東灘,清江浦北灘皆在淮安縣境內,擇地築堤壩,荒灘可闢為良田,安置家口,”林縛說道,“撿選民壯之事,需淮安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