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經不比大撞。
由木料塗老油易燃,靖海水營所造的戰船木料所塗之老油額外還要混加一種礬料,增加阻燃性。
晉安也早就有船場,但之前多造小船、漁船,短料不缺,沒有大料。依舊現有的備料,奢家再大的投入,短時間裡也只能大量造中小型海船,質量還比不上龍江船場造的船,更不要說立時就造出大型海船來。
一般的大料,以晉安多雨溼潤的氣候,至少要處理兩年的時間才能使用,奢家缺乏造大船的耐心。
林縛在崇州造船塢,從半年前就開始備料,但要嚴格按照傳統工藝,這些木料少說還要過一年半載才能用上。眼前修船所用的各種備料,都是多其他船場買來,一些關鍵性的大料,則是買通龍江船場的官員從龍江船場偷運出來的。
這麼做,畢竟做不大規模,靠買通偷大料造津海級戰船,造一艘兩艘可以,造十艘八艘,江寧工部的官員覺察不到,與林縛不對頭的勢力,也會提醒江寧工部的官員。
崇州要在短時間內形成造大型海船的規模,林縛只能在西沙島試著造烘窯,人為的加速木料陰乾過程。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世許多匠術都是憑藉數百年摸出來的經驗而傳承,人為去造易於陰乾木料的窖室,是好些人想不敢想的事情。
燒窯要保持怎麼樣的熱風才夠,不是光有熱度就行的,還要加水,保持一點的溼度,將木料烘裂也是壞事,木料在窖室裡怎麼堆垛,窯火要怎麼長時間去維持,窯室要怎麼透風,都沒有一點現成經驗可循,都要慢慢的去摸索,有些老匠人甚至抵制這種破壞傳統的做法。
觀音灘船場早期備下的木料都拿去試驗烘窯了,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合格的,大量的木料廢掉,半年來窯室也是改了又改,負責這事的孫敬軒都覺得心疼,好歹有些進展,不然他也要忍不住跳出來反對林縛這麼亂搞了。
聽孫敬軒說林縛有可能去看烘窯,秦承祖微微頷首,說道:“倒是有可能,朝廷與梁氏以為佔了山東,就佔了津海糧道最關鍵的一環,將津海與崇州就分隔在兩翼;以為有登州水營坐鎮,就鎮住登萊海商不敢跟著我們倒戈要挾朝廷……廟堂及宮中能識得黑水洋者,還真是百中無一呢。”
曹子昂、林夢得也越想越有可能。
眼下津海糧道,最主要是東南漕糧出淮河口,再經青州境內的膠萊河穿過山東半島,再由登萊海商送往津海等地。
登萊海商集團雖說親近東陽一系,但是幾乎都在渤海灣內活動,登州水營的駐地恰在山東半島的東北端,將登萊海商勢力封鎖在渤海灣裡,只要梁氏能控制住山東半島的局勢,從表面上看,東陽一系獨自掌握整個津海糧道的大勢似乎從此就要給化解掉。
實際則不然,出淮口、走山東半島的膠萊河,是林縛籌劃津海糧道的前期權宜之計。
受青州境內的複雜地形影響,膠萊河的運力十分有限,湯浩信在山東坐鎮,組織了兩萬運軍,水陸並進,才勉強保證每月二十五萬石的運力。
不知道在山東維持如此運力的艱難與成本之高,就體會不到湯浩信是如何替朝廷盡心盡職的苦心,也不會體會湯浩信求死的剛烈。
林縛對津海糧道真正的規劃是從江口出海走黑水洋航道直接將糧食運抵津海,山東郡只是津海糧道的補充而已。
等梁氏掌握山東,就算不惜投入的勉強維持住膠萊河運力,崇州這邊在淮口做手腳就太容易。隔三岔五的沉一艘船,就能將積淤嚴重的淮口廢掉,迫使所有漕糧必須都從江口出海。那時候漕糧是去山東,還是直接走黑水洋,又豈會輪到梁家來做主?
林縛前期在崇州一個勁的鼓勵崇州大戶集資造海船,最根本的用意便在這裡。
登萊海商,受登州水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