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一是淮東根基漸深,精銳戰力將近三萬,後備兵員也超過七萬,津海糧道更是控制京畿命脈;朝廷則日益衰弱。
雖說朝廷有意加重寧王在東南的權勢,兵馬將增到二十餘萬,但是這二十餘萬兵馬裡,朝廷或寧王真正能指揮得動的,又有多少?
藩鼎也無二話,親自坐馬車、讓車伕快馬加鞭,回城拿蘇湄的身契去;又另外派人去通知蘇湄一聲。
藩鼎坐馬車裡,心裡還琢磨著錢莊的財東名冊。說起來也古怪得很,淮東錢莊裡,有身份卑賦的歌姬,有商賈,也有公侯官宦,身份貴賤不一,但對淮東錢莊來說,都是財東身份,沒有貴賤之別。不知道讓江寧城裡的清流曉得,會不會又惹起一片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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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買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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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二十里許路,乘馬車甚便,藩鼎拿了蘇湄的身契返回河口,耽擱了一個時辰不到,蘇湄倒先接到訊息,已經在草堂裡等候多時。
“蘇湄叩謝侯爺、藩老……”
不管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目的,元歸政今日能讓藩鼎將身契拿來,許自己脫籍,這恩情還是要承的。蘇湄當下跪地,給元歸政、藩鼎行了大禮。
元歸政哈哈一笑,說道:“蘇湄姑娘何時請我們吃你跟林制置使的喜酒?簸箕巷的柏園以及這邊的小柏園,便當我與藩老送給你的嫁妝。”
藩鼎也有準備,將柏園與小柏園的地契、宅契也取了過來,與身契放在一起,遞給蘇湄;從此蘇湄就算是脫了籍,跟藩樓再無關係!
蘇湄將自家的身契接過來,站起身來,粉臉一紅,說道:“侯爺取笑蘇湄呢。”
元歸政只當蘇湄害羞,見她將柏園、小柏的地契也接了過去,接下來怎麼安排,都是她與林縛之間的事情,沒有再追問什麼。
再說了,林縛要娶蘇湄為妾,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娶。林縛的正室顧氏是顧悟塵之女,顧家如今已是江寧城裡的顯族,女婿在江寧城裡風光熱鬧的娶一名歌姬回去,顧家臉面上總是無光的。
蘇湄脫了籍,不再是歌姬身份,就要守良家女子的規矩。這邊還要談事情,她先告辭回小柏園去。藩家的婆子、丫鬟、護院,今天都要撤出去,還有好些事情要坐。
對元歸政的慷慨,林縛也不是沒有表示,他拿起茶盅,微微抿著,說道:“以前兩家些許不快,到今日也煙消雲散而去,藩樓是江寧有數的商號,生意也做得大,我還要請藩老將生意做到崇州去,給崇州去添些財源呢……”
“制置使邀請,老小兒哪敢不從?”藩鼎笑道。
此前,因湯浩信之死,林縛對梁家懷恨在心,對永昌侯府、藩家的商船進行封鎖,便是虞東宮莊的船,想要出入江口也受到極大的限制。
江東米價六錢一斤,京畿差不多是此數的十倍。雖說京畿米市給張協及戶部官員控制住,但不管怎麼說,永昌侯府與梁家以及梁太后要插一腳進去,張協總要分些肉出來。
就算張協允許藩樓代表後黨往京畿米市裡的插一腳,總也要運米北上才能牟利,但江口、淮口給林縛封鎖住,藩家雖有幾艘海船,卻無法運米北上。
虞東宮莊那邊,也因給林縛限制住,只能運銀北上,無法運米北上,使他們有百般苦說不出。這次拿出十二萬兩銀子跟蘇湄的身契,就算是從淮東買條道,也是值的。
當然了,僅僅買通路是不夠的。
在江寧的諸商號裡,藩家的船隊也算是屈指可數的,但比起林家與津海海商組成的黑水洋船社有近二十萬石的遠海運力,藩家就太不夠看了。
算上走淮口、走膠萊河的百石船,藩家船隊的總運力也是萬石左右。雖說黑水洋船社的遠海糧船,從崇州出海,直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