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昌邑河幫及壽光青州兵譁變等事,又兼任山東郡按察使。
都察院設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地位比六部尚書略高;設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設左右僉都御史,正四品。通常以正四品僉都御史為郡司主官加銜,比如說顧悟塵任江東郡按察使加右僉都御史銜,副都御史為總督一級地方大員的加銜,比如說岳冷秋、李卓,都加右都御史銜。
徐見深以右副都御史銜兼山東按察使,位序直接在山東宣撫使葛祖芳、山東提督陳德彪之上,除了便於審查昌邑、壽光兩次譁變大案外,限制湯浩信在山東權力的意圖也很明顯。
在徐見深抵達青州之後一天,江東郡按察使司僉事肖玄疇也抵達青州,代表江東郡參與昌邑譁變案的會審。
昌邑譁變後總共有四千餘河幫會眾被俘,在柳葉飛受青州軍譁變牽連給打壓後,大部分河幫會眾都已經釋放,或暫留昌邑或沿膠萊河南返,但是孫敬軒、孫文輝等四百餘人給當成昌邑譁變案的犯給羈押在青州府大獄裡。
當初柳葉飛定性為預謀叛亂、給帶到青州嚴加看管的四百餘昌邑譁變案要犯,將近八成是西河會子弟,張、嶽、柳葉飛之流利用昌邑譁變打擊親近江東左軍的西河會勢力之用心昭然若揭。
林縛還沒得閒進青州城,不過孫文炳、孫文婉都與關押在青州府大牢的孫敬軒、孫文耀見過面。孫文耀給打瘸一條腿,孫敬軒受刑也很重,但性命還無礙,這時候也都延醫特別看護,不會再受到什麼折磨。
林縛沒有去青州參與昌邑譁變案的會審,諸多事隨他們折騰去,等青州那些人做出初步的結論,再說下一步的事情。
實際上,西河會也很難洗得清白。
昌邑譁變造成督糧官員及運卒十數人死傷是事實,再說柳葉飛之前如此刻意的針對西河會,也收集了許多西河會私藏兵械、設定大小頭目的證據。
世道離亂,江河湖匪縱橫,河幫走漕,又怎麼可能不自備武衛?西河會兩千餘會眾,不設大小頭目又如何進行有效的管理?這些事不捅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尋常,但是這些事情一旦給捅開來,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瞭。
塔耳堡山在區域劃分上屬於昌邑縣,但是在地理位置上更接近南面的高密縣,昌邑譁變就在塔耳堡山腳下的闞家鎮北,踞膠州灣也就六七十里路。
林縛看著闞家鎮北的河灘頭,風吹來,身上甲片亂響。
柳葉飛鎮壓昌邑譁變之後,留下一營青州軍駐紮闞家寨。雖然在穩定青州形勢後,周普率領騎營直插闞家寨有意解除這營青州軍的武裝,奈何青州軍譁變訊息先一步傳開。駐紮此地的青州軍趕在周普率騎營到達之前洗劫了闞家鎮,又縱火燒燬淤堵在闞家鎮河灘的數百艘運糧漕船後,佔據塔耳堡山的一處寨堡頑抗。
林縛率兩營甲卒與周普部騎兵匯合後,才將佔據塔耳堡山的這夥亂兵拔除掉,但是數百艘漕船、數萬石漕糧損失已經無法挽回,闞家鎮地方也損失慘重。
孫文炳穿著甲衣,笨拙的爬上一艘看上去損毀還不算特別嚴重的漕船,船舷還漆有西河會的標識,船艙頂篷已經給燒燬,他探手到船艙裡抓了一把,手裡的穀子給燒得焦黑,又淋了,粘乎乎的一團,根本就不能再食用了。
從昌邑釋放,隨孫文炳一路南行過來的西河會子弟也都爬上給燒燬的漕船,悲憤心痛交加,河幫子弟就是靠船討生活,船都沒了,生活也就毀了。
林縛嘆了一口氣,跟身側的張晉賢說道:“我們就在暫時駐紮在這裡吧,水勢將漲,闞家寨到膠州灣的河道通行百石船是沒有多大問題的,昌邑縣北的河道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關鍵是解決闞家寨到昌邑縣這五十里河道運漕難題。”
這時候斥候馳馬回來稟告:“孫敬堂率西河會四百餘會眾,